“应该是。”陈实说,“我记不太清了。”
林小竹没有追问,而是从包里拿出一束白色的野花——很明显是路上摘的,用草茎捆着。
“能让我...去祭拜一下她吗?”
陈实沉默片刻,点头:“跟我来。”
他带着林小竹来到正殿。
香案上,任珊的牌位静静立着。牌位前,除了香炉,还摆着几样东西:一块雷符碎片,一片蛇蜕,一枚碎了的玉印,还有...一堆星星贴纸的灰烬。
林小竹把野花放在牌位前,然后深深鞠躬。
三鞠躬后,她抬起头,眼中含泪。
“任珊前辈...谢谢您。”她轻声说,“如果不是您的直播,我可能...已经死了。”
陈实看着她:“怎么回事?”
林小竹擦了擦眼泪:“我从小...就能看到一些别人看不到的东西。小时候,家人以为我脑子有问题,带我看过很多医生。直到去年,我偶然看到了任珊前辈的直播录屏...我才知道,我不是有病,我只是...有‘通灵体质’。”
她顿了顿:“但能看到那些东西,很痛苦。有些东西...很可怕。我晚上不敢睡觉,白天不敢一个人待着。直到我看到任珊前辈的直播,听到她说...‘黑暗存在,但光也存在。我们可以选择看哪一边’...”
陈实静静听着。
这些话,很耳熟。像是他曾经听过很多遍。
“后来,”林小竹继续说,“我学着像任珊前辈一样,去帮助那些...我能帮助的灵体。虽然很笨拙,但至少...我不再害怕了。因为我知道,我不是一个人。”
她看向陈实:“所以我一定要来。来看看她生活过的地方,来...谢谢她。”
陈实点点头:“她如果知道,会高兴的。”
就在这时,任晓星从书房出来,看到林小竹,愣了一下。
“这位是...”
“我叫林小竹。”林小竹连忙自我介绍,“是任珊前辈的...粉丝。”
任晓星上下打量她,突然,她的目光停在林小竹的手腕上。
那里戴着一个手链——很普通的手链,用红绳穿着几颗黑色的珠子。但其中一颗珠子,让任晓星感觉...很熟悉。
“这个手链...”
“是我奶奶给我的。”林小竹摸了摸珠子,“她说是我出生时,一个路过的道士给的护身符。”
任晓星走近一些,仔细看那颗珠子。
珠子是黑色的,但对着光看,里面隐约有银色的纹路在流动——像蛇的鳞片。
“我能...摸摸吗?”任晓星问。
林小竹犹豫了一下,还是点点头。
任晓星轻轻触碰那颗珠子。
瞬间,她脑子里闪过一些画面:
一条巨大的白蟒,在云雾中游弋。
白蟒身边,跟着一条稍小的...青蟒。
两条蟒蛇在月光下,化作人形——一个白衣,一个青衣。
白衣女子回头,说了一句什么...
画面一闪而逝。
但任晓星认出来了。
白衣女子,是蟒天花——她在陈实的故事里听过无数次。
那么青衣女子...
“你奶奶说过那个道士的样子吗?”任晓星问。
林小竹想了想:“她说...是个女道士,穿着青色的道袍,话很少,只给了这颗珠子,说‘保这孩子平安’,然后就走了。”
“女道士...青衣...”任晓星看向陈实,“陈叔叔,你说过...蟒天花有个妹妹?”
陈实皱眉,努力回想:“好像是...叫蟒天凤?但我记不清了...”
“蟒天凤...”林小竹重复这个名字,突然,她捂住头,“啊...”
“怎么了?”
“这个名字...我好像...在哪里听过...”林小竹脸色发白,“不是这辈子...是...梦里?”
任晓星和陈实对视一眼。
他们同时想到一个可能。
那天晚上,林小竹留宿道观。
陈实把厢房收拾出来给她住——厢房很久没人住了,但很干净,因为任晓星每周都会打扫。
深夜,林小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她脑子里乱糟糟的:任珊前辈的故事,手腕上的珠子,那个名字“蟒天凤”...还有最近一直困扰她的梦。
梦里,她总站在一片云雾缭绕的山顶,身边有一条巨大的青蟒。青蟒看着她,眼神复杂,像是想说什么,但说不出来。
然后,她会听到一个声音,很遥远:
“时候...快到了...”
“回来...完成...契约...”
每次梦到这里,她就惊醒。
但今晚,梦不一样了。
她梦见自己站在道观院子里。
院子不是现在的样子,而是...更热闹。有很多人:一个豪迈大笑的老头,一个温柔笑着的少女,一个白衣清冷的女子,一个青衣飒爽的女子...
还有任珊。
林小竹在录屏里见过她无数次,但梦里,她更真实,更鲜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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