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灿梭的舱门缓缓升起，林凡的身影出现在了这个由纯粹法则信息流构成的奇异空间。他脚下的地面并非实体，而是一种流动的能量场，每一次呼吸，都仿佛能吸入无数细小的、闪烁着奇异光芒的信息粒子。远处，那些由法则本身构成的“生命体”，已经将他团团围住。
它们没有固定的形态，有的如同流动的彩色光河，有的则是不断变幻的几何光团，有的甚至呈现出一种令人不安的、如同破碎星辰般的聚合体。但无论形态如何，它们都散发着一股冰冷而纯粹的“法则气息”，那是对林凡身上一切非法则存在的天然排斥。
“看来，我的猜测是正确的。”林凡深吸一口气，虽然这个环境让他感到陌生甚至有些不适，但他的眼神却异常冷静。“这个世界，是由法则本身演化而成的生命体构成。而它们，似乎将我视为一种‘异类’。”
他感受到了那股来自四面八方的注视感，比之前更加强烈，仿佛有无数双无形的眼睛在审视着他。而那些法则生命体，也开始行动起来。
首先发难的是一个如同彩色光河般的生命体。它瞬间从远处涌来，速度快得不可思议，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有一道道纯粹的法则力量，如同实质般向林凡席卷而来。林凡立刻启动了他刚刚初步掌握的空间法则。
“空间·挪移！”
他试图将自己从光河的攻击路线上转移开来。然而，令他震惊的是，空间法则的力量在这个位面似乎受到了极大的限制。他只移动了不到百米，便感觉自己的空间之力像是撞上了一层无形的墙壁，阻碍了他的进一步行动。更糟糕的是，那道光河仿佛能预判他的移动轨迹，精准地锁定了他的新位置，再次发起攻击。
“该死！空间法则在这里的效果被大大削弱了！”林凡心中暗道不妙。他立刻切换到时间法则的尝试。
“时间·迟滞！”
他释放出时间法则的力量，试图延缓那道光河的攻势。然而，他发现那些法则生命体似乎对时间法则的抵抗力更加强大。光河的移动速度虽然受到了一点影响，但那种迟滞的效果微乎其微，根本不足以让他摆脱困境。
“这些家伙……对法则的抵抗力如此之强？”林凡咬紧牙关。他所依赖的，是他从功德系统中兑换出的、刚刚入门的空间和时间法则，在这里，似乎遇到了前所未有的瓶颈。
就在这时，另一边一个巨大的几何光团状的法则生命体也发起了攻击。它没有直接攻击林凡，而是释放出一股特殊的能量波动，这种波动直接作用于“玄灿梭”的防护罩上。防护罩瞬间发出剧烈的闪烁，能量读数急剧下降。
“它在攻击我的飞船！而且，它的攻击方式似乎是干扰能量源，而不是直接的法则摧毁！”林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更令他震惊的是，就在他尝试用空间法则抵挡那道光河攻击的同时，他体内涌动的功德之力，竟然也受到了某种影响。一股微弱却异常清晰的“不适感”从功德之海传来，仿佛他的功德之力在接触到这些法则生命体时，被某种力量所“污染”或者“排斥”。
“怎么回事？功德之力……也被排斥？”林凡感到一丝恐慌。他的功德之力是他最强大的底牌，是能够逆转一切的关键。如果连功德之力都无法在这个位面正常运作，甚至产生反噬，那他将陷入绝境。
他感受到体内功德之海的涌动变得有些滞涩，甚至隐隐有些灼痛感。这种感觉让他心惊肉跳，仿佛自己的根基正在受到动摇。
“系统！我的功德之力为什么会产生排斥反应？！”林凡急忙向系统询问。
“叮！根据初步分析，该位面由纯粹的法则构成，其‘本源法则’与您体内功德之力的形成机制存在根本性的冲突。您体内的功德之力，虽然源自宇宙的某种伟大意志，但在本位面的法则结构中，被视为一种‘不兼容’的能量形式。持续接触，可能会导致功德之力不稳定，甚至产生能量反噬。”
“不兼容？！”林凡心中一沉。这意味着，他在这里将寸步难行，甚至自身的力量都会成为他的累赘。
法则生命体如同潮水般涌来，攻击接连不断。林凡勉力驱动着空间法则进行闪避，但效果甚微。他体内的功德之力已经开始出现明显的波动，那种灼痛感也越来越强烈。他清楚地意识到，如果再这样下去，他非但无法对抗这些法则生命体，甚至可能因为功德之力的反噬而陷入万劫不复。
就在林凡即将被彻底逼入绝境，甚至濒临功德反噬的危险边缘时，异变陡生！
他体内一直沉寂的“封印核心”和一直作为他空间定位基石的“空间之锚”，突然产生了前所未有的强烈共鸣！
“嗡——！”
一阵低沉而古老的声音，仿佛直接在林凡的意识深处炸响，又像是从整个位面的法则深处传递而来。这声音并非由任何语言构成，却直接将信息传递到林凡的灵魂深处。
“找到……‘源头’……”
“只有……掌控‘源头’……”
“才能……真正……理解……和……掌控……一切……”
这声音如同某种古老的指令，又像是一种来自更高维度的指引。林凡的脑海中闪过无数零碎的画面：有关于宇宙诞生之初的模糊景象，有关于法则演化的诡异过程，有关于“功德”与“法则”之间复杂纠缠的神秘信息，甚至还有一丝他前世死亡时，看到的、如同宇宙崩溃般的恐怖画面。
这些信息如同洪流般涌入他的意识，让他在法则生物的围攻之下，身体虽然遭受着巨大的压力，但他的精神却仿佛在经历一场前所未有的洗礼和升华。
“源头……掌控源头……”林凡咀嚼着这个信息。他知道，这可能不仅仅是关于如何在这个位面生存下去的关键，更是关于他自身存在意义和宇宙真相的终极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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