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马斯诺见那鲜血在 “千台现车” 宣传稿上晕开，红得刺眼，正自心惊，忽觉眼前白光一闪，天旋地转间，竟已置身于比祺汽车的实验室中。四下望去，只见十年前的秦奋身着白大褂，正手持镊子，专注地摆弄电路板。白炽灯洒下冷光，在他眼镜上投下两道冷冰冰的反光，恍若两把寒光闪闪的利刃。
“数据不会说谎，” 年轻版的秦奋头也不抬，话语如冰，“但人类总选择性地看数据。” 马斯诺心中大奇，伸手欲触碰实验台，却惊觉自己手掌透明如隔夜米汤，竟似一缕虚影，不由得心头剧震。
正惊愕间，实验室挂钟指针突然倒转，“滴答滴答” 之声不绝于耳。再看秦奋，白大褂已然化作如今的技术总监制服，眼角皱纹如电路图般密布，尽显岁月沧桑。“你来了。” 秦奋嗓音沙哑，带着电磁干扰般的杂音，他指尖轻轻划过虚空中浮现的燃烧视频画面，那火舌舔舐试驾车的场景栩栩如生，“舆论场的火比现实更难扑灭。”
马斯诺张口欲言，却觉声音似被无形之物吞噬，沉闷异常：“董事会要求必须尽快稳住舆情。” 话音未落，秦奋突然将燃烧的电池残骸狠狠按在他胸口，炽热之感扑面而来，诡异的是，竟无半分疼痛。
“看看这个。” 秦奋掰开残骸，露出焦黑的电极片，上面赫然用激光刻着 “批次 X - 7” 字样。“方晓东上周签字的成本削减方案，” 他指甲刮过电极片表面碳化层，沙沙作响，“比设计标准薄了 15%。” 马斯诺心中大骇，欲争辩却发不出声。
刹那间，实验室墙壁轰然化作直播间环形补光灯，光芒大盛。林洁身着校服，亭亭玉立在光圈中央，面色苍白如雪。弹幕如蝗虫过境，铺天盖地掠过她的脸庞，污言秽语不堪入耳。马斯诺见此情景，心急如焚，却又无能为力。
他心知这是一场梦境，却又无比真实，更隐隐察觉这是秦奋在暗中相助。正思绪翻涌间，一阵刺耳喇叭声骤然响起，如惊雷贯耳，将他从梦境拉回现实。“最佳辩手该上场了，” 方晓东的声音从四面八方的音响设备中同时传出，阴森森的，“但这次要辩的不是真理，是人心。”
此时，林洁站在一旁，嘴唇在强光下泛着不自然的紫色，如同中毒一般。她举起被墨水染蓝的手指，声音发颤：“证监会已经调取了 APP 后台数据。” 马斯诺只觉喉咙发紧，声音嘶哑如砂纸摩擦：“那就把数据源搞混，让审计分不清哪些是虚拟订单。”
张工立于一侧，白大褂下摆无风自动，露出藏在里面的检测仪残骸。他目光如炬，缓缓道：“技术部有全套操作日志，除非...” 故意停顿片刻，那节奏竟与十年前讲解难题时分毫不差，吊足了众人胃口。
窗外消防车鸣笛声由远及近，声声紧迫。马斯诺忽觉实验室地面开始渗水，低头看去，水面倒映着远处燃烧的停车场，浓烟滚滚，火光冲天。“方晓东在收集证据，” 他一脚踩碎水中倒影，水花四溅，“但那些碎片会指向谁？” 张工突然摘下眼镜，镜片反射出马斯诺扭曲变形的脸，阴森可怖：“取决于第一个碰检测仪的人是谁。”
积水渐渐漫至脚踝，马斯诺低头，见水面漂浮着那枚校徽胸针，别针上缠着的红绳正缓缓溶解，仿佛预示着某些秘密即将消逝。“林洁的危机公关方案需要爆点，” 张工的声音突然化作立体环绕声，在实验室中回荡，“比如竞争对手更严重的黑料。”
话音刚落，实验室通风管中猛然喷出蓝色火焰，熊熊燃烧间，火舌竟组成某家车企的 logo。马斯诺大惊，欲后退却被实验台抵住后腰，动弹不得：“米家上个月确实有电池投诉。”“不够劲爆。” 张工冷笑一声，拉开抽屉，里面堆满社交媒体截图，密密麻麻，“要找能让网友狂欢的丑闻。”
通风管火焰骤然化作数据流，在空中组成 #特斯拉刹车失灵# 的话题标签。张工用镊子夹起其中一条热搜，冷笑道：“去年的事，但配上新剪辑就能复活。” 马斯诺只觉西装口袋震动，掏出一看，竟是烧焦的电路板，滚烫发热。“这涉嫌违法。” 他急道。张工闻言，笑声如夜枭，震得烧杯中液体泛起阵阵涟漪：“当年你们三个篡改辩论赛计分器时，怎么不说法理？”
积水已涨到膝盖，那漂浮的胸针突然沉底。马斯诺弯腰去捞，却抓到林洁落水的手机，屏幕亮起证监会通知的最后一页，字字如刀。“舆论战要虚实结合，” 张工白大褂领口别着两枚工牌，一枚是如今的技术总监证件，另一枚是省大实验室助教卡，熠熠生辉，“让方晓东‘意外’泄露竞争对手的缺陷报告。”
水面突然开始旋转，形成漩涡。马斯诺定睛看去，漩涡中心竟映出方晓东锁骨上的经纬度纹身，神秘莫测。“记住，火灾是偶发事件，” 张工的声音断断续续，仿佛来自遥远的天际，“但数据是永恒的。”
实验室灯光突然频闪，明灭不定。马斯诺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再定睛时，发现自己手里攥着浸湿的宣传稿，血迹被水泡成淡粉色。张工的身影在光影闪烁间逐渐透明化，最后只剩眼镜链的银光悬在空中，悠悠传来话语：“天亮前发声明，就说检测仪被人动了手脚。”
刺耳的消防警报声中，马斯诺猛然惊醒，额头冷汗涔涔。却见方晓东正用力摇晃他的肩膀，大声道：“你对着燃烧的汽车发什么呆？”
林洁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比梦中更加紧绷：“直播视频点击破百万了。” 马斯诺抹了把脸，掌心残留的血迹与梦中一般无二。方晓东塞给他一部新手机，沉声道：“技术部刚恢复的监控，拍到有人往充电桩泼液体。”
马斯诺看向张工，见技术总监正默默捡起地上烧焦的检测仪碎片，神情莫测。“按原计划反击，” 马斯诺声音带着梦里的嘶哑，却字字如铁，“但要加条新素材。”
这一番虚实谋划，能否助未来汽车化解这场危机？且看他们如何在舆论场上翻云覆雨，扭转乾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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