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制？”白凡闻言，眨了眨他那总是显得有些睡不醒的眼睛，一脸“茫然”地说道，“哦，你说外面那些亮晶晶的线啊？我……就那么，直接走过来的啊。它们……也没拦我。”
李慕婉：“……”
她看着白凡那副“天真无邪”的模样，只觉得……自己的认知，在这一刻，被……彻底地，颠覆了。
她知道，白凡所说的“没拦我”，绝非是禁制失效了。
而是……他，以一种，她完全无法理解的、匪夷所思的方式，无视了……那足以让化神期大能都为之头疼的……重重禁制！
这个人……
他……究竟是谁？！
白凡却没有理会李慕婉的震惊，他自顾自地，走进了密室。他探头探脑地，看了一眼那密室之内，那堆积如山的药渣，脸上，露出了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
“哎呀呀，我说李师妹，你这……也太浪费了吧？”他啧啧称奇道，“这些药材，随便拿出去一株，都够买下一座小城了。你……竟然，把它们，都给……烧了？”
“要你管！”李慕婉被他这句话，拉回了现实，她看着他，没好气地说道，“我乐意！你若是来看我笑话的，现在，看完了，可以……走了！”
“哎，别别别！”白凡见状，连忙摆手，他收起了那副玩世不恭的笑容，那双总是慵懒的眼中，第一次，闪过了一丝，真正的、名为“认真”的光芒。
他缓缓地，走到了那堆药渣之前，随手，捻起了一撮灰烬，放在鼻尖，轻轻地，嗅了嗅。
然后，他又将那灰烬，放在指尖，轻轻地，碾了碾。
许久，他才缓缓地，抬起头，看向那个，正一脸不解地看着自己的李慕婉。
他的声音，不再有之前的慵懒，而是……带着一种，仿佛能洞悉万物本源的……平静与……深邃。
“李师妹。”
“你有没有想过……”
“或许，问题，并非是单单出在你的……炼丹手法之上。”
“而是……出在了，这些……药材本身？”
“以及……”他顿了顿，目光，落在了那张，被李慕婉视若珍宝的、上古丹方之上。
“这张……丹方之上？”
药材？丹方？
李慕婉闻言，彻底……愣住了。
“这怎么可能？！”她下意识地便反驳道，“药材，是师尊亲自为我挑选的，完美无瑕！而这丹方，更是……从我蓬莱丹阁的‘珍方阁’最顶层，拓印而来的上古孤本！又怎么可能……会有问题？！”
“完美？孤本？”
白凡闻言，却是……笑了。
那笑容，带着一丝，仿佛是在看一个“只会照本宣科的书呆子”般的……无奈与……提点。
“李师妹，你告诉我，这世间……可有，真正的‘完美’之物？”
他没有等李慕婉回答，便自顾自地，继续说道：
“这‘精魄体血丹’，其丹方，乃是上古神魔时代流传下来的。其核心，在于……以万物之‘精’，淬炼生灵之‘魄’；以天地之‘体’，滋养神魂之‘血’。”
“它追求的，是一种……最原始，最狂野，最……充满了勃勃生机的……‘野性’！”
“而你所用的这些药材……”他指了指地上那些药渣，“它们，虽然年份足够，灵力也足够纯粹。但……它们，都是在你们蓬莱仙岛这种，仙气缭绕的‘温室’之中，被小心翼翼地，培育了数万年，甚至数十万年的……‘家禽’。”
“它们，早已……失去了，那份属于上古神物，应有的……‘野性’与……‘煞气’！”
“你用一群，早已被磨平了所有棱角的‘家禽’，去试图，炼制出一头，充满了原始野性的……‘太古凶兽’。”
“你觉得……你，能成功吗？”
白凡的这番话，如同一道闪电，瞬间劈开了李慕婉心中，那因为连续失败而产生的迷雾！
但……还不等她，从这巨大的震撼之中回过神来，白凡，却又……指了指那张，被她奉为圭臬的……上古丹方。
“至于……这张丹方嘛……”他的脸上，露出一丝，极其古怪的笑容，“它……确实是孤本，也……确实是上古流传下来的。”
“只不过……当年，写下这张丹方的那位……名叫‘神农’的老前辈，他……有个不太好的习惯。”
“他，是个……左撇子。”
“所以……他所有的丹方，其上记载的，关于‘灵力运转’和‘药性融合’的顺序图谱……”
白凡看着那个，已经彻底石化的李慕婉，一脸“无辜”地，摊了摊手。
“都是……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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