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慈洗完澡躺在床上,却感觉每一根神经都在活跃地跳动,一闭上眼,就是灌木丛后喜羊羊那双近在咫尺的、映着慌乱与期待的眼眸,以及自己那落荒而逃的狼狈。
她根本不知道明天该如何面对他。
翻来覆去直到凌晨,睡意全无,她摸过床头的手机,她几乎是下意识地拨通了一个号码。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那头传来一个压抑着滔天怒火的、沙哑的女声:“蔚羊羊,凌晨两点!你最好祈祷是天塌下来了,不然我明天就把你脑袋拧下来当球踢!”
是狐月,她的起床气一向重得能杀人。
阿慈这才惊觉时间,连忙道歉:“对不起,狐月,我没看时间……”
“哈!”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暴躁的呼气声,“所以你打电话就是来跟我说这句废话的?信不信我现在就顺着信号爬过去抽你!”
“不是,”阿慈赶紧切入正题,生怕对方真的挂断电话,“我是想问问,学校里最近有什么活动吗?时间越近越好。”
狐月在那头似乎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勉强压住即将喷涌而出的脏话,语气极其不善地回道:“明天晚上!有一场宴会!多老师会带高年级的去!就这个最近!问完没有?!问完滚去睡觉!”
“谢谢,抱歉打扰了。”阿慈立刻道谢并再次道歉,然后迅速挂断了电话。
她知道自己再多说一句,都是在狐月的怒火上浇油。
她也没打算再打给多老师,凌晨两点打扰别人一次已经够失礼了。
可是,躺回床上,依旧毫无睡意。
她叹了口气,意识沉入了识海。
那片虚无而温暖的空间里,木灵的身影静静悬浮着。
‘木灵,’阿慈开口问道,‘你到底是什么时候醒过来的?’
‘你上次来看我的时候。’木灵平静地回答。
阿慈愣了一下:‘我上次来看你的时候,你明明还在睡啊?’
‘之后的第二天。’木灵补充道。
阿慈有些无奈:‘……你说话能不能不要大喘气?’
木灵没有理会她这句抱怨,自顾自地说了下去:‘自从我醒来之后,发现你已经进入了第三期的成长期。
但这次和前两次不一样,虽然我不是很清楚外面的具体情况,但也感觉到你可能会很忙,所以帮忙多压制了几天。’
话题被转移,阿慈也顺势点了点头:‘是的,和前两次不一样。这次我不犯困了,但特别爱喝水,不怎么想吃饭,而且总是能听到心跳声,也能看到一些灵体了。’
‘特别爱喝水?’木灵似乎捕捉到了这个细节。
‘对呀,’阿慈在识海中抱着双膝坐下,‘总觉得口干。’
木灵回想了一下:‘我上次醒来的时候,你还坐在休息区,那个时候你就开始特别爱喝水,总说口渴。
这次的成长期……好像确实比前两次长,这些症状也是陆陆续续出现的。’
‘嗯,’阿慈将下巴搁在膝盖上,意识稍微从晚上的尴尬事件中抽离了一些,‘不过,应该没什么大事吧?’
‘目前生命体征平稳,能量运转虽然活跃但仍在可控范围。’木灵给出了专业的判断,‘只是需要你多注意休息和补充水分。’
‘知道了。’阿慈应道,心思却又不由自主地飘回了那个暮色下的灌木丛,和那个未完成的吻上。
看来,成长期的烦恼,和少女心事的烦恼,今晚要一起陪伴她度过这个漫长的夜晚了。
阿慈睁着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好不容易熬到窗外天际泛起鱼肚白,时钟指向清晨五点。
她眼下已经挂上了淡淡的黑眼圈,但精神却因某个念头异常亢奋。
她迫不及待地拿起手机,拨通了多羊羊老师的电话。
电话响了好一会儿才被接起,那头传来多羊羊老师带着浓浓睡意、有些沙哑的声音:“……喂?小蔚子啊……怎么这么早?”
听得出来,被吵醒的她有些不快,但因为是疼爱的学生,还是努力保持着耐心。
“多老师,对不起这么早打扰你!”阿慈的声音带着歉意,但更多的是一种急切的恳求,
“我听说今天晚上学校要组织参加一场宴会,是你带人,我也想去。”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随即是多羊羊带着睡意却异常清晰的拒绝:“不行,小蔚子。这次不能带你去。”
阿慈愣住了,多老师很少如此直接地拒绝她的请求,这几乎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她忍不住追问,声音里带上了委屈:“为什么?多老师,为什么这次不能去?”
多羊羊似乎坐了起来,声音清醒了些,耐心地解释道:“这次是带高年级的学生去,是因为他们已经成年了。
宴会上都是成年人,场合比较正式,难免会有人抽烟、喝酒,交谈的内容也可能比较复杂。
这对小孩子的心智成长和身体健康都不好。” 她特意在“小孩子”三个字上加重了语气,所指再明显不过。
阿慈一听,立刻抓住了话里的关键,开始她的“软磨硬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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