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此刻这象征日月神教权力核心的广场,却宛如修罗屠场。地上横七竖八躺着数十具尸体,鲜血将黑色的石板染得一片暗红,残肢断臂随处可见,浓重的血腥气几乎令人作呕。显然,一场极其惨烈的内斗火并,刚刚结束,或者说,仍在继续。
广场中央,三方势力泾渭分明。
最引人注目的,是那一道如同燃烧的火焰,又似流动的鲜血般的身影。他身着大红色绣金凤的宽大袍服,身法飘忽如烟,动作带着一种非男非女的妖异美感。面容白皙,涂抹着胭脂,柳眉凤目,顾盼间却流露出一股睥睨天下的霸道与阴柔诡异的杀气。他手中拈着一枚细如牛毛,长不逾寸的绣花针,指尖灵动,仿佛在刺绣一般,然而每一次针尖轻颤,都带起一道凝练至极、足以洞穿金铁的锐利寒芒,逼得对面两人狼狈不堪。正是以一己之力镇压神教十余年的教主,东方不败!
与东方不败对峙的两人,情况颇为狼狈。其中一人身材魁梧高大,乱发披散,面容粗犷,眼神狂放如狮如虎,周身气息狂暴肆虐,仿佛蕴含着无穷的力量与愤怒。他双掌翻飞,掌风刚猛无俦,带起阵阵风雷之声,赫然是那失踪多年的前教主任我行!只是他此刻呼吸略显急促,衣袍之上已有数处破损,渗出丝丝血迹。
另一人则是个高瘦老者,面容精悍,眼神沉稳,手持一柄奇形弯刀,刀法狠辣凌厉,与任我行配合默契,正是对任我行忠心耿耿的向右使向问天。他情况稍好,但额头也已见汗,显然内力消耗巨大。
三者显然已激斗多时,任我行与向问天虽是以二敌一,却依旧被东方不败那鬼魅般的速度、诡异狠辣的针法完全压制,落败只是时间问题。东方不败虽看似占据绝对上风,但其气息较之巅峰时期,亦显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虚浮,那妖艳的脸庞上,脂粉也难以完全掩盖一丝疲惫。
林凡的突然出现,如同在汹涌的波涛中投下了一块定海神针,瞬间吸引了全场所有的目光。
厮杀声、惨嚎声、内力碰撞声,戛然而止。
残存的神教教徒,无论是忠于东方不败的,还是倾向任我行的,或是中立观望的,此刻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惊疑不定地望向这个不速之客。他青衫磊落,纤尘不染,面容俊雅年轻,神态从容得仿佛只是来此游览赏景,与这尸横遍地的血腥战场格格不入。
“什么人?敢擅闯黑木崖禁地!活腻了吗?!”任我行声若洪钟,带着被打断战斗的暴怒与一丝审视。他性格霸道,最恨他人插手自己的事情。
向问天亦是眉头紧锁,手握弯刀,警惕地打量着林凡,沉声道:“小子,此地非你该来之处,速速离去,或可保全性命!”
东方不败手中绣花针微微一顿,细长的凤目饶有兴致地上下打量着林凡,尖细的嗓音带着一丝玩味:“哟~好个俊俏非凡的少年郎!这气度,这胆色,可比教里这些粗鄙蠢货强多了。”他掩口轻笑,姿态娇媚,却令人脊背生寒,“不过,少年人,打扰本座清理门户的雅兴,可是要付出……生命的代价哦~”
林凡对三人的话语恍若未闻,目光平静地扫过全场,最终落在东方不败身上,那眼神,如同在看一件有趣的物事,而非威震天下的魔教教主。
“林凡,”他淡淡开口,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平静,“特来黑木崖,一会东方教主《葵花宝典》之神技,兼收此间基业,以为踏板。”
语惊四座!
刹那间,整个黑木崖顶,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死寂。
狂!无比的狂!无法无天的狂!
一个看似未及弱冠的少年,竟敢在日月神教总坛,在刚刚经历血腥内斗的三大绝顶高手面前,口出如此狂言!不仅要挑战武功公认天下第一的东方不败,还要将整个日月神教收入囊中?!
这已不是不知天高地厚,简直是失心疯了!
“哈哈哈!”任我行率先爆发出震天狂笑,笑声中充满了怒意与讥讽,“黄口小儿,信口雌黄!老子看你是得了失心疯!此间之事,也是你这乳臭未干的小子能掺和的?给老子滚下山去,否则老子先吸干你的内力!”
向问天亦是摇头,觉得这少年定是疯了。
东方不败却不笑了,他那双妖异的眸子微微眯起,寒光闪烁,如同盯上猎物的毒蛇:“有趣,当真有趣得紧!少年人,你的狂妄,倒是让本座想起了当年的自己。不过……”他话音陡然转厉,杀意如同实质般弥漫开来,“狂妄,是需要实力来支撑的!没有实力的狂妄,就是……找死!”
最后一个“死”字出口,东方不败的身影骤然模糊!下一刻,他已如一道撕裂空间的红色闪电,毫无征兆地出现在林凡身侧不足三尺之地!手中那枚绣花针,带着一点凝聚到极致、仿佛能刺破虚空的寒星,以一种超越了视觉捕捉极限、几乎无视了空间距离的速度,直刺林凡眉心祖窍!针未至,那阴寒刺骨、凝练如实质的杀意,已让林凡眉心处的皮肤微微凹陷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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