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映瑶追至窗边时，只看到那匹黑马化作一道黑影，纵身跃入宽阔的护城河中，激起巨大的水花。
不过片刻，河面便恢复了平静，涟漪一圈圈散尽，再也看不到人马的踪影。
夜风呼啸，卷着大火的焦糊味和远处传来的混乱号角声，吹得她衣袂猎猎作响。
墨羽寒来到她身边，将一枚玉佩放入她的掌心。
那正是方才她掷出的莲纹玉佩，上面沾染了些许血迹，不知是死士的，还是柳承明的。
“追兵已经沿着下游去了，但他似乎早有万全的退路。”墨羽寒的声音低沉。
苏映瑶没有说话，只是低下头，借着火光摩挲着手中的玉佩。
她的指腹忽然在玉佩背面触到了一丝异样的凹凸感。
那是一种极其细微、若有若无的纹路，绝非天然形成，也并非原有的雕刻。
是在方才的撞击与混乱中，新显露出来的暗纹。
这枚她用以终结柳氏一族的玉佩，竟还藏着另一层她所不知道的秘密。
她缓缓收紧手指，将冰冷的玉佩握入掌心。
远处的号角声愈发凄厉，仿佛在为一个时代的落幕哀鸣。
然而苏映瑶却清楚地感觉到，这所谓的终结，不过是另一场更为凶险的棋局，悄然拉开了序幕。
而她，刚刚才摸到棋盘的边缘。
夜色深沉，她抬头望向宫城的方向，眸中火光跳跃，深不见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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