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向晨对中年大叔笑着：“我们是红旗农场的，您是哪个公社的？”
那大叔嘿嘿笑笑，“俺们是长河公社的，我是俺们公社的会计，你们农场家大业大，这次拨下来不少种子吧？”
他嘴上问着，眼神不住地瞄向方尧手里的单据。
方尧重新揣回单据，含蓄微笑，“俺们农场刚建，没多少任务，都是看上面的分派。”
大叔嘿嘿咧嘴笑，“说这话谁信啊，你们是国营直属单位，农垦局肯定给你们配足足的……”
方尧也不说其他的，反问道：“大叔，你们这次春种领多少啊？”
中年大叔是个爽利的人，一点也不介意跟别人看自己手里的单据，他直接从怀里掏出来展开到方尧跟前。
方尧低头瞄了一眼，各种粮种加起来总共也就1000公斤出头。
真的不是一般的少，这点种子也就种个不到一百亩地，想来他们公社也有以往留下来有种子，要不然公粮一交，整个公社的人都得跟着饿肚子。
而现在农场这边同样面临这样的情况，也就是说他们想办法也得省着农场剩下的粮食做种。
中年会计也想看下方尧手里的单据，方尧拿出来在他面前闪了一下，压根就没等那人看清就拿回来了。
方尧说：“这个是我们农场的机密，要是泄露出去我们场长得揍我……”
还是别让外人看到了，万一引起人家的不平不满就不好了。
中年男人撇撇嘴，倒也没说什么了，不过很热情地跟荆向晨攀谈起来，从土地聊到天气，还问清了他们红旗农场的地址。
荆向晨没有丝毫防备，把农场的大致情况给人家说的一清二楚，方尧怎么瞪眼睛都没机会拦着他，眼看两人关系越来越好……
好在这会儿前头空了，方尧扯着荆向晨的袖子进屋，还跟长河公社的会计道别，“老马叔，我们先进去了……”
老马头一脸笑着点头，直到看到两人进去后才反应过来，他一拍大腿，“哎呦！这小崽子，我先来的！”
这时方尧已经听不到他的抱怨了。
他进屋后赶紧将手里的调拨单递给办公桌里坐着的办公人员，“您好，我是红旗农场的，需要您调配下种子……”
那精瘦的中年男人接过来看了，又看向方尧跟荆向晨，叹了口气说：
“你们是新农场，刚开始头一年种不了太多，最近种子也紧张，这上面的数量，我只能分批给你们……”
荆向晨瞪大眼睛：“什么？怎么还分批呢，这上面不是写得清清楚楚嘛，新农场不是更应该扶持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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