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蛋！你敢偷吃鸡蛋！”
“我没偷吃！”
“你就是偷吃了，我看到了……”
第二天上午，方尧被院子里孩子清脆的声音吵醒。
房间里的人都出去了，方尧穿好衣服的时候，方博绷着脸拎着皮蛋的小身子进屋了。
后面还跟着家里的老老少少，脸上多少都有些精彩。
皮蛋好似也知道害怕，浑身紧绷着，冻得红彤彤的小脸上都是不安，一个劲儿地看奶奶崔芳和姥姥张爱仙。
皮蛋的样子把方尧乐得不行：“这是咋了？皮蛋你又干啥了？”
方娅他们几个孩子冲到方尧跟前，七嘴八舌地说起来，脸上表情认真的像在办案一样。
“二哥，皮蛋他偷咱家的鸡蛋！”
“上午鸡窝下了一个蛋，我都交给奶奶了，刚才鸡一叫，我们就回来看，鸡蛋就没了……”
“就是，皮蛋他跑到厕所偷吃被我看到了，二哥你看，这是咱家的鸡今天下的蛋，现在就剩蛋壳了……”
方泽伸手把手里破碎的鸡蛋壳伸到方尧脸前，碎裂的蛋壳上还有丝滑的蛋液。
方尧往后挪了下脑袋，瞅向皮蛋，看他脸上心虚的表情摆明了就是他干的。
那公共厕所里那么臭，这熊孩子都能跑去吃个鸡蛋？也不怕被人抢了，还是生吃，当然现在可没人讲究生吃不生吃，这时候能吃到嘴里就行，生鸡蛋也是一种美味。
“他知道错了就行了，你不能打！”崔芳急得想把皮蛋拉过来，方博愣是没松手。
崔小丽站在一旁没动，脸上没有着急，只有生气，好像还觉得挺丢人。
方奶奶脸色也不好看，“皮蛋，你跟你三叔道歉，那是你三叔的鸡下的蛋，下次你得问问你三叔能不能吃。”
皮蛋扭头看向方尧，喏喏了半天，一句话也没说，黑白分明的眼睛直直的看着方尧，似乎还在掂量要不要开口。
方博气得脚踹在皮蛋屁股上：“没听到你姥姥说什么！”
皮蛋一个不稳趴到地上，还好现在屋里是土地，不像后世到处都是水泥瓷砖。
“你个混蛋玩意儿~”崔芳一巴掌打到方博背上，“你不会等俺孙子慢慢儿说！”
方尧无语：又来了又来了，他挺看不惯大娘家教养孩子这一套，没有主心骨，家里人态度也不一致。
这样让孩子都不知道该听谁的，也培养不稳定，说不定还会让孩子利用大人之间的眼色行事。
但是就算是大哥家他一个外人暂时也管不了，因为他大哥有时候也管不了他娘。
但是他能给皮蛋一个教训，方尧开口：“大哥你先别打他哈，他还小，慢慢教，虽然小时偷针大了偷金，你今天不教好以后还会犯……”
皮蛋一听这话更是气呼呼地瞪着方尧，看起来很生气。
这熊孩子！我还收拾不了你了！方尧一看他这个样子也忍不住火气：“你瞪着我干什么？你自己做错了，还跟我发脾气？”
家里的鸡蛋有多金贵？那都是拿去供销社换东西的，一般的家庭都是省着能不吃就不吃。
也就是这几天他们方家才偶尔吃一次鸡蛋，但都是方尧拿回来的。
方奶奶说了给吴钰琪每天吃一个，吴钰琪也不可能每天都吃，偶尔还会把鸡蛋炒了加在菜里。
皮蛋趴在地上更委屈了，眼泪鼻涕都划落下来，呜呜哭起来，但就是不说话，那委屈的样子还挺可怜。
崔芳要去拉，被方尧叫住：“大娘你先别管他，他要是不跟我道歉，今天中午咱家炖鸡他一口都别想吃！”
崔芳顿住，对着皮蛋的屁股就是轻飘飘一巴掌，催促说：“赶紧给你三叔道歉！以后不能偷拿东西不吭声！”
皮蛋立刻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了，抽噎着说：“三叔，我以后不偷吃了，我以后收到鸡蛋都交给三叔和姥姥……”
方尧点头，给了一个甜头：“嗯，皮蛋听话也好孩子~”
“三叔，我中午能不能吃鸡……”
方尧：……
方娅他们似乎特别开心，“二哥，咱中午真的杀鸡吃吗？”
屠夏犹豫着说：“那鸡还能下蛋呢，现在吃了可惜了……”
方奶奶对方尧说：“是呀老三，这鸡留着下蛋吃……”
“奶，娘，咱们现在不吃也留不住，不说路上多远，就是路上什么情况咱也不知道，这鸡怎么喂都是个麻烦，还浪费粮食，喂的粮食少了，它就没肉了也不好吃……”
一说到粮食，大家也能狠下心了。
方奶奶招呼屠夏：“老二家的，你跟老大家的一起去借把刀把鸡杀了炖了，多炖点萝卜土豆弄一大锅，等下给老三他师奶家也端去一些……”
方尧冲娘她们的背影喊，“两只鸡都杀了，咱这两天就得去北边了，吃好了有力气……”
屠夏的背影差点一个趔趄，回头无奈地看了方尧一眼。
屋里的小孩儿一个个都喜滋滋的，比过年还开心，在房间和院子里穿梭着，勤快地不行。
方尧将注意力放在游戏里，田里的土豆，胡萝卜，红薯已经成熟了，在田鼠家族的祸祸下，只剩下了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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