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花果山水帘洞前。
孙悟空早已将山中大小事务简单交代给几只年长精明的老猴,自己则抓耳挠腮,望眼欲穿。当陈末(钧)的身影再次伴随温润流光显现时,他一个筋斗就翻到了近前,急不可耐:“师父!师父!俺都交代好啦!咱啥时候走?去学啥本事?”
陈末(钧)看着孙悟空那毫不掩饰的急切与纯真,眼中掠过一丝笑意。他并未立刻带孙悟空离开,而是抬手一指水帘洞前那块平坦的巨石:“莫急。今日起,你便是我门下第七弟子。在你之前,尚有六位师兄师姐。入门首课,不教腾云驾雾,不授移山倒海,先传你根本道理与奠基之法。”
孙悟空虽有些失望不是立刻学飞天遁地的神通,但听是“根本道理”、“奠基之法”,也知重要,便耐着性子在石上盘腿坐下——姿势歪扭,浑身不自在,却努力摆出听讲的样子。
陈末(钧)也不纠正他的坐姿,只是拂袖在巨石另一端坐下,缓缓开口,声音不高,却如清泉流淌,直入心田:“悟空,你可知,你这一身气力、那双金睛、远超凡类的寿元,根源何在?”
孙悟空挠头:“不是天生地养,石头里蹦出来的么?”
“是,也不是。”陈末(钧)道,“天地生你,乃是汇聚了开天辟地以来,此山此水乃至更广阔天地的‘造化灵机’与‘混沌石源’。这灵机与石源,本身蕴含无限可能,但也杂乱无序。你如今力大无穷,是灵机沛然;目运金光,是石源澄澈;寿元绵长,是根基深厚。然若只知依仗本能,不知炼化梳理,这力量终是外物,易放难收,易散难聚,更易被邪祟引动,堕入魔道。”
孙悟空听得似懂非懂,但“易堕魔道”几个字让他心头一凛,连忙问:“那该如何炼化梳理?”
“这便是要传你的第一法——《星火锻源篇》。”陈末(钧)并指一点,一道蕴含着无数细密金色符文与星火意象的乳白色光流,直接没入孙悟空眉心!
孙悟空浑身剧震,只觉脑海中轰然炸开无数信息!那并非文字,而是一幅幅动态的观想图、一道道能量运行的轨迹、一种种调整呼吸与意念的法门!核心要义,乃是以自身为熔炉,以初生的“问道之心”为火种,观想周天星辉与文明薪火,引动内外灵机,煅烧、提纯、梳理体内那庞大却原始的“造化灵机”与“混沌石源”,使其由混沌无序,逐渐转向有序可控,并初步与自身意志结合。
这法门不涉及具体招式,而是最根本的“筑基”与“掌控”。其理念,竟暗合星火文明“理性驾驭力量”与“序火之道”“界定活性”的某些精髓,却又被陈末(钧)以契合此方天地大道的方式重新诠释,玄奥非常。
“此法重意不重形,重炼不重修。你且按其中法门,每日于日出、正午、子夜三个时辰,静心观想运转,尝试引动体内灵机。何时能清晰感知并初步引导一丝灵机随念而动,便是入门。”陈末(钧)交代道,“此地灵气充沛,正合你初修。十日后,我再来查看你进度。”
说罢,不待孙悟空反应,身形便已淡去,只留下声音袅袅:“这十日,亦是让你与故土做个了结,心无挂碍,方能远行。”
孙悟空呆坐半晌,才消化完脑中庞大的信息。他天性聪颖,虽觉这法门似乎没有想象中那种翻江倒海的神通刺激,但本能觉得这东西很重要,是“根本”。他不再犹豫,立刻按照法门中记载,调整那歪扭的坐姿(勉强算是五心朝天),尝试静下心来,观想那所谓的“周天星辉”与“文明薪火”。
起初,心猿意马,杂念纷飞,只觉浑身不得劲。但他性子中自有一股执拗,越是难成,越要尝试。渐渐地,许是他天生灵慧,又许是体内那磅礴灵机与这《星火锻源篇》本就契合,在一次次失败后,他竟真的在某个黄昏,隐隐感应到了体内那如同沉睡巨兽般蛰伏的、暖洋洋又带着沉重质感的“灵机”存在!
这一发现让他欣喜若狂,更添动力。十日间,除了必要进食,他几乎全部时间都用于观想修炼,进展之速,连暗中留意他状态的陈末(钧)都微微讶异。
十日后,陈末(钧)如期而至。孙悟空献宝似的,当场演示——只见他闭目凝神片刻,伸出毛茸茸的手掌,掌心上方竟缓缓凝聚出一团鸡蛋大小、呈现混沌色泽却又隐隐有星点闪烁的气团!虽然微小,却稳定可控,正是他以《星火锻源篇》初步炼化、引导出的第一缕“有序灵机”!
“师父!你看!俺练出来了!”孙悟空得意洋洋,却又眼巴巴等着评价。
陈末(钧)微微颔首:“十日入门,天赋尚可。然此不过微末开端,切不可自满。今日,便随我回万莽山。”
他大袖一挥,一道柔和的乳白色光晕笼罩住孙悟空。孙悟空只觉眼前一花,耳边风声呼啸,脚下山川河流急速倒退,云层扑面而来又迅速被甩在身后!不过几个呼吸间,眼前景象已然大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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