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这就完了?"黑烟中的面孔扭曲着,"城里还有......七十二具......这样的......"
话音未落,黑烟突然扑向案上的青铜灯!
徐应德想阻拦已经来不及了。黑烟钻入灯芯的刹那,整个灯身剧烈震动,表面浮现出蛛网般的裂纹。更可怕的是,灯芯处那缕青烟——林小荷的残魂——被黑烟缠绕,发出痛苦的呻吟!
"不!"
徐应德抓起金色铜钱按在灯身上。铜钱与灯相触的瞬间,一道金光迸射,将黑烟硬生生逼出灯外!
赤目道人的残魂发出不甘的嘶吼,最终消散在阳光下。但青铜灯也已经布满裂纹,林小荷的残魂微弱得几乎看不见了......
徐应德颤抖着手捧起灯,突然发现灯座底部有个之前没注意到的暗格。他用力一按——
"咔嗒"。
暗格弹开,里面是半张发黄的羊皮纸。纸上画着诡异的地图,标注着七个红点,其中一个赫然是乾坤堂!
地图最下方有一行小字:
"七星葬尸,阴门永开。"
徐应德浑身发冷——赤目道人说的七十二具铁尸恐怕是真的,而这七个红点......很可能是七处更大的葬尸地!
就在这时,灯芯处传来林小荷微不可闻的声音:
"去找......我娘......她知道......解法......"
羊皮地图在徐应德手中微微发烫,七个红点像血渍般刺眼。
他小心地将地图收入怀中,低头看向青铜灯——灯芯处的青烟已经淡得几乎看不见,林小荷的残魂陷入沉睡。
"你娘在哪?"他轻声问,明知不会有回应。
窗外突然传来乌鸦的叫声,三长两短,像是某种信号。徐应德警觉地抬头,看见窗棂上不知何时停了一只通体漆黑的乌鸦,右爪上系着根红绳。
乌鸦歪头看他,突然开口说话,声音竟是年轻女声:"申时三刻,城南旧巷,绣娘铺子。"
说完,它扑棱棱飞走了,留下一片黑色羽毛飘落在案上。徐应德捡起羽毛,发现羽根处沾着一点朱砂——这是道门常用的传讯手段。
"绣娘......"他喃喃自语,突然想起林小荷跳井前穿的那件衣服,袖口确实绣着特殊的纹样。
他看了眼时辰,距离申时还有两个时辰。足够他做一件事——
为师父收尸。
......
城隍庙已经被警方封锁,张天师的遗体自然也被带走。徐应德站在围观人群中,听见几个警察低声交谈:
"死者身份确认了,是乾坤堂的张大夫......"
"怪事,监控显示昨晚根本没人进出,可庙里像被炸弹炸过一样......"
"更怪的是尸检结果——法医说这人至少死了一周,可昨天还有人看见他在街上......"
徐应德默默退开。师父的遗体被阴气侵蚀,出现尸变迹象很正常。现在的问题是,他该如何取回遗体?天医门人死后必须用特殊方法安葬,否则......
正想着,他忽然在人群中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是那个送林小荷来乾坤堂的壮汉!对方脸色惨白,眼神呆滞,脖子上有道明显的黑线,像被什么东西缝过。
壮汉机械地转身离开,徐应德立刻跟上。两人一前一后穿过三条街巷,来到一间废弃的纺织厂。壮汉径直走向地下室入口,动作僵硬得像提线木偶。
徐应德从袖中滑出桃木钉,悄无声息地尾随而入。
地下室里弥漫着腐臭味,墙上挂满人皮一样的布料,每块"布"上都绣着诡异的图案——有的是眼睛,有的是嘴巴,还有的像是内脏......
壮汉走到地下室尽头,突然跪下,对着黑暗处磕了三个头:"主人......消息......带到了......"
黑暗中传来"咔嚓咔嚓"的声响,像是剪刀开合。一个女人的声音幽幽响起:"很好......你可以睡了......"
壮汉闻言,直接面朝下扑倒在地,再也不动了。徐应德眯起眼,看见他后颈处插着一根细如发丝的红线——控尸线!
"既然来了,何必躲躲藏藏?"女人的声音突然转向徐应德所在的方向。
徐应德握紧桃木钉走出来。地下室尽头坐着个穿红嫁衣的女人,背对着他,长发垂到地面。她手中拿着绣花绷子,正在绣什么东西。
"你就是绣娘?"徐应德警惕地问。
女人低笑一声,缓缓转身——
徐应德倒吸一口冷气。她没有脸!本该是五官的位置平平整整,像张白纸。而她的手中绣的,赫然是一张人脸!
"我在给自己绣新脸。"女人用没有嘴的脸发出声音,"上一个被赤目那畜生弄坏了......"
她举起绣花针,针尖闪着寒光:"天医门的小子,我女儿呢?"
徐应德一惊:"你是林小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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