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舒脸色一沉,眼神冷冷瞥了他一眼转身,不愿搭理他的调侃。
温客行连忙追上前,赔笑道:“不气不气,是我失言,我来帮你解决。”
说罢,手中折扇凝聚内力,轻轻一挥,精准划过周子舒沾了血的袖角,将那片染血的布料整齐地割下,落在草地上。
处理完袖角,温客行看向树上的尸体,眼中闪过一丝玩味,折扇轻摇:“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今夜之事愈发有趣了,要不要赌一把?我们猜猜挂在上面的那位仁兄是谁?”
见周子舒抬脚想上前查看,温客行立刻伸手拦住他,笑道:“诶,不许作弊,先猜再看,输了的人可得答应对方一件事。”
月瑶侧头看向身旁的李莲花,眼底带着几分疑惑,轻声问道:“你觉得死的是谁?看身形,倒像是个年轻男子。”
李莲花沉吟片刻,压低声音道:“我猜,是方才周子舒提及的于天杰。
他追着内奸至此,必定会与内奸交手,而这缠魂丝阵布得极为隐蔽,他大概率是猝不及防之下,遭了吊死鬼的暗算。”
那边的周子舒则淡淡吐出两个字:“无聊。”说着便推开温客行,径直走过去。
月瑶与李莲花紧随其后,温客行摇着折扇,也快步跟上,笑道:“你不猜便是弃权了,那我可猜了——我猜他是华山派掌门之子于天杰!”
话音刚落,几人已走到树下,抬头看清了尸体的面容,果然是于天杰。
之后四人又搜索一番,看到不远处的草地上,还躺着一具尸体,浑身黑衣,蒙着面巾,一动不动。
温客行见状,挑了挑眉,语气带着几分调侃:“今日的三白山庄,当真是人来人往,好生热闹。阿絮,你猜猜这个蒙面人是谁?是不是偷走琉璃甲的内奸?”
周子舒此刻是真有点烦他了,便冷声道:“离我远点,聒噪得很。”
温客行毫不在意,反而凑近了些,笑着道:“猜他的身份确实难,那你不如猜猜,是谁杀了他?总不会是于天杰吧?”
李莲花走上前,蹲下身,并未急于揭开面巾,而是先抬手探了探尸体的颈动脉,指腹按压片刻,低声道:“死亡时间不足一炷香,体温尚未完全消散,应是刚死不久。”
说着,他抬手轻轻揭开蒙面人的面巾,看清面容后,缓缓开口:“宋怀仁,是高崇送来三白山庄的徒弟啊,平日里呢看似忠厚老实,没想到竟是偷走琉璃甲的内奸啊。”
温客行立刻看向周子舒,眼底带着几分挑衅,追问:“阿絮,还没猜是谁杀了他呢?你可别想耍赖。”
周子舒俯身查看了一下宋怀仁身上的伤口,沉声道:“于天杰。我曾见过于天杰使用太岳三青峰剑法,招式凌厉,剑路刚劲,宋怀仁手臂上的剑伤,正是太岳三青峰剑法的‘青峰破岩’招式所致。”
温客行摇了摇头,伸手指了指宋怀仁胸口的一处伤口,伤口形状奇特,笑道:“错啦。剑法虽能伤人,却不是致命伤,真正的致命伤是这里。
这伤口并非刀剑所致,边缘不规整,且带着阴寒内力残留,像是某种钩爪类武器造成的,且下手者内力阴柔,与鬼谷招式的路数相符。”
李莲花闻言,抬手揭开宋怀仁的衣襟,感受到残留的阴寒内力:
“温兄所言极是。这伤口长宽约三寸,边缘有三道细微的抓痕,应是吊死鬼的‘锁魂钩’所致。”
他的眼神锐利,褪去了平日的温和,又道:“且宋怀仁应是与于天杰交手时被伤,之后呢才遭了吊死鬼的毒手,显然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啊。”
说罢,眼神恢复温润,轻轻叹了口气:“这两人呢应该都是为了琉璃甲,到头来呢,也全都死于这琉璃甲。”
话毕,李莲花轻叹一声,语气中流露出一丝淡淡的惋惜和无奈。
站在一旁的月瑶将他的神情变化尽收眼底,于是,她不由自主地向前迈了一步,紧紧握住了他的手,关切地看着他。
李莲花见状笑了,“没事,只是有几分感慨罢了!”
周子舒和温客行的心情也不是很好。
就在此时,树林深处忽然传来一阵猫头鹰的叫声,凄厉诡异,在寂静的夜色中格外刺耳,令人不寒而栗。
树叶被风吹得沙沙作响,与猫头鹰的叫声交织在一起,更添几分阴森。
周子舒眸色愈发深沉,望着四周幽暗的树林,枝叶交错如鬼魅,缓缓开口:“人人都想争夺琉璃甲,都想做那黄雀,殊不知,自己早已成了他人眼中的蝉。
如今看来,人人都是蝉,也不知谁是真正的黄雀,谁是那只螳螂?”
温客行折扇轻摇,眼底闪过一丝锋芒,笑容带着几分深意,笑道:“世事如棋,棋盘之上,每个自以为机关算尽、掌控全局的狂徒,都以为自己是那执棋之手,能操纵他人的命运。
人人都想做黄雀,坐收渔翁之利,殊不知,到头来,都是那只任人摆布、随时可能丧命的小蝉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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