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假开始，程可没有回家，而是又给自己找了一份兼职，就在楼下不远的超市，兼职当收银员，但是一直没告诉蓝褚佑。
上次问他寒假回不回家，他说他大多数时间待在家，偶尔来的话会通知她。
说是这么说，但是据程可观察，蓝褚佑来公寓的次数明显变多了。
他明显空闲了起来，时不时坐在阳台晒太阳看书，逗猫，给植物浇水，偶尔喝喝茶，要不就是拿出电脑不知道在捣鼓什么。
跟退休老干部没什么区别。
现在，他又拿着洒水壶到阳台给植物浇水了。
程可上前一把抢过来，“学长，我来就行了，你天天自己浇水喂猫，我都不知道干嘛了。”
“哦……习惯了。”蓝褚佑想到自己习惯浇水的时候和植物们讲话，转身拿起茶几上的书挡住自己的脸。
程可一边浇水一边问：“学长，放假了你怎么都不待在家里？”
“这里离公司近点。”蓝褚佑头也不抬地说，“你怎么也不回家？”
程可给一棵有点蔫的绿植剪去黄叶，回：“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出去打工。”
干完了活，她瞧一眼还在看书的蓝褚佑，小声吐槽：“你这么闲怎么不多抽点时间陪陪夏露学姐……”
蓝褚佑把书从脸上挪开，不解道：“你说什么？凑点时鲜配虾肉蟹钳？想吃这道菜了？”
“不是不是！”不知道怎么听的，程可慌张地摆手。
蓝褚佑手摸下巴挑了挑眉，“我好像听见你说我太闲了。”
“没有没有！你听错了！”
程可连忙装作很忙的样子，走到门口拿起雨伞又放下，磕磕绊绊地穿上鞋说：“我出门了！”
“好。”他点了一下头，重新拿起书挡住脸。
蓝褚佑好像也不太在意她出门干嘛，从不会追问些什么。
程可不由得有些沮丧地低下头，出了门。
·
超市收银员算是不错的工作，虽然站着很累，但是超市里有暖气，工作也不算难，老板还算体谅员工可以商量着换班，工资说不上多，但程可已经心满意足。
不知不觉一下午过去，程可伸了个懒腰，腿也开始有点儿发酸。她摸出手机看一眼，没有收到蓝褚佑的短信。
一般来说，蓝褚佑如果要在公寓吃饭，就会提前通知她。
看来今天是出门了，程可随便凑合了一顿接着上班。
晚上时间在忙碌中过得很快，接近超市关门的时间，来的人也越来越少。
站了六七个小时，程可快站不住了，大脑也开始放空，瞥了一眼手机时钟。
还有一分钟就要下班了。
出神间，一个中年男人的身影从面前晃过，程可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他。
“欸这位客人，收银台在这儿。”
男人上下扫了她一眼，嘴角挂上一抹要笑不笑的笑意，“哦~看你玩手机，还以为你们下班了呢。”
程可没有接话，端起不苟言笑的样子，拿过东西开始刷码。
“欸欸欸！这不是打折这个？”男人挑起一串腊肠，语气很冲。
程可看了看，好声好气地解释：“先生，打折的不是这款腊肠，是放它旁边的香肠。”
“什么香肠腊肠，就是标在这串腊肠下面的折扣标签！我看得清清楚楚的！”
“先生您看，这标签上写的是十香腊肠，我们的打折标签上标明了是五香腊肠打七折。”程可比着向他解释。
男人没了话，摆手道：“行行行，不要了不要了！”
程可拿出其中的一个袋子，“先生，这款饼干还没有打称，”她看了一眼超市内，已经在关灯关门了，“现在我们要打烊了，已经无法称重了，您看要不您下次再来买这个？我先把您把其他的东西结一下。”
男人脸色难看，一拍收银台：“你们不给服务就别放我进来啊？！现在这个不行那个不行的，搞什么鬼！”
程可无言，迅速给他结清其他东西，没想到男人反而因为她的沉默变本加厉。
“欸我人还在这儿你们就把灯关了？还有你！你这是什么态度？你们就是这么对待客人的？！”
程可无语，心里忍不住翻白眼，面上却挂起微笑，“先生，实在抱歉，您看外边儿大门也快关了，您还是现在支付吧，等下出不去了。”
“吓唬老子？！我还就非不走了！”男人摆起一副无赖的样子，“我就不支付！看你能把我怎么样？”
程可深呼一口气，看着男人说：“先生，晚上是会有人巡逻的，而且马上就来，您一直待在这儿自然会有保安把您‘请出去’。”她做出一个请的动作，微笑道：“我已经替您结清了，总共消费235.98元。”
男人狠瞪了一眼，不情不愿地掏出手机，程可一眼不眨地盯着他的动作。
只见男人快速拿好东西，将手机对准，收银机发出“滴”的一声响。
他扭头就走，却撞上一堵肉墙。
蓝褚佑挡住男人，身高高出他一截，冷冷俯视着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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