培养舱的液体随着情绪波动剧烈翻腾，折射率变化使得整个实验室笼罩在幻彩的光影中。林小凡迅速环顾四周，寻找可能的突破口。
"宿主，检测到异常能量波动。建议立即撤离。"小柒的声音在林小凡脑海中响起，罕见地带着一丝紧张。
何教授向前走了一步，白大褂上的费米奖章在闪烁的灯光下反射出诡异的光芒："不用担心，林小凡。我没有恶意。恰恰相反，我很欣赏你的才能。"
"欣赏到把我变成你实验的一部分？"林小凡冷笑一声，悄悄激活了"空间感知"技能，寻找实验室的薄弱点。
何教授摇了摇头，仿佛在对一个不懂事的孩子讲道理："你不明白我们在做的工作有多重要。这不仅仅是一个科学实验，这是人类意识的进化！"
"用学生的脑波构建量子计算机，这就是你所谓的进化？"林小凡的声音因愤怒而微微颤抖，"苏雨晴也是你们的实验品吗？S-13培养舱就是用来控制她的？"
何教授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你知道的比我想象的还要多。没错，苏雨晴是我们的重要参与者。她的意识同步率比常人高出37%，是最理想的量子网络节点。"
张浩突然站了出来，颈后的芯片依然发着微弱的红光："那我呢？我也只是你们的一个节点？"
何教授看向张浩，眼神中带着一丝怜悯："你，张浩，是能量中继器。你的情绪波动特别强烈，尤其是攻击性情绪，可以为系统提供稳定的能量输入。"
"你这个疯子！"张浩怒吼一声，向何教授冲去，但被两名助手迅速拦住。
林小凡注意到那两名助手的动作不像普通人，更像是经过精确编程的机器。他的目光落在了他们的眼睛上——瞳孔周围有细微的电子纹路。
"仿生人？"林小凡惊讶地问。
何教授微笑："不，是意识同步助手。他们的大脑已经与量子网络完全同步，成为网络的自然延伸。"
一股寒意顺着林小凡的脊背蔓延开来。这个老疯子已经走得太远了，他在用活人创造某种可怕的集体意识网络。
就在这时，实验室的一角突然传来轻微的"喵"声。林小凡转头看去，发现阿黄正在一台看似普通的清洁机器人旁边，用爪子轻拍着它的表面。机器人的抹布上印着奇怪的波函数图案。
"小柒，那是什么？"林小凡飞快地询问。
"清洁机器人，但其内部电路... 等等，宿主！那是量子波函数崩塌触发器！"小柒的声音第一次带上了明显的惊慌，"阿黄在试图激活它！"
何教授似乎也注意到了异常，脸色突变："阻止那只猫！它要破坏系统稳定性！"
两名助手立刻向阿黄冲去，但已经晚了。阿黄敏捷地跳到机器人顶部，用爪子精准地按下了一个隐藏按钮。
下一刻，实验室的灯光全部熄灭，只剩下培养舱内的液体发出幽幽蓝光。当应急灯亮起时，所有人都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培养舱内的液体形成了奇异的立体形状，仿佛某种复杂的数学模型。
"波函数重叠态！"何教授惊呼，"它触发了量子相干性崩塌！"
林小凡立刻明白了这是逃脱的最佳时机。他抓住张浩的手臂："现在，我们得离开这里！"
两人趁着混乱向出口冲去，但就在即将到达门口时，一道半透明的能量屏障突然出现，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你们以为我没有准备应急措施吗？"何教授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带着狂热的自信，"整个实验室都在我的控制之下。没有我的许可，没人能离开。"
林小凡尝试触碰屏障，但一股电流立刻让他缩回了手。他转身面对何教授："既然逃不掉，那就告诉我们真相。你到底在建造什么？"
何教授的表情变得严肃："未来，林小凡，我在建造人类的未来。一个所有意识互联的世界，没有秘密，没有误解，没有战争。纯粹的集体智慧。"
"听起来更像是噩梦。"林小凡冷冷地说，"剥夺人类的独立思考，这和杀死他们有什么区别？"
何教授摇头："你太年轻，看不到更大的图景。个体是有缺陷的，只有整体才能达到完美。想象一下，如果爱因斯坦的思维能与牛顿、霍金直接连接，人类的科学会进步多少？"
"但代价是什么？"林小凡逼问，"苏雨晴的异常行为，张浩的暴力倾向，这些都是你的实验副作用吧？"
何教授的目光闪烁了一下："任何伟大的事业都有牺牲。他们是先驱者，是英雄。"
"他们是受害者！"林小凡怒吼，"你没有权利拿别人的生活做实验！"
就在这时，阿黄突然跳到了培养舱的控制面板上，用爪子按下了几个按钮。中央的大屏幕突然亮起，显示出一段视频——一个年轻的林小凡正在某个实验室中，而旁边站着的，竟然是何教授的年轻版本。
"那是...我爸爸？"林小凡震惊地看着屏幕，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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