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林泽琛提议送舒嫣回去。
夜色渐浓，车内光线有些暗。
林泽琛上车没多久便阖上眼，靠着椅背，呼吸变得平稳。
舒嫣借着整理耳边碎发的小动作，眼角余光不着痕迹地扫过他轮廓清晰的侧脸。
前排开车的司机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压低声音解释：“林总要是酒喝多了点，需要缓一阵。”
不多时，车子在舒嫣住的小区楼下停稳。
她看了看身侧，林泽琛依旧闭着眼，
似乎睡熟了。
她不想吵醒他，动作放得极轻，伸手去开车门。
手腕冷不丁被攥住，一只温热的手掌牢牢扣着
林泽琛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眸色深邃，带着酒后的几分慵懒迷离，却又牢牢锁住她。
他的声音比平时更低哑：“聊聊吧。”
那份专注不同以往，带着某种她读不懂的深沉。
舒嫣一下子愣住了，眼睛睁得大大的，直直看他，完全没反应过来。
司机极有眼色，立刻下车，还顺手关上了车门，将空间留给他们。
车内的空气，一下子绷紧了。
只见林泽琛又动了动唇，声音虽轻，“我不确定你到底对我有没有意思，但我心里很清楚，我是动了心。”
他的指尖无意识地在膝盖上点了点。
“舒嫣，”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我这个人，活了快三十年，想要的，不多。以前是事业，现在……”
他停顿了一下，凝视着她，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地说道：“现在，是你。”
没有华丽的辞藻，没有浪漫的铺垫，就是这样简单直接，甚至带着几分的霸道。
舒嫣能清晰地听到自己心跳声，一下，又一下，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突兀。
他怎么会……在这种时候说这些？
“可遇到你之后，我才明白，原来心动是这般不受控制。”
“每天睁开眼，第一个想到的是你；入睡前，脑海里也是你的影子。”
他的目光坦诚，没有半分闪躲。
“你闯进我的生活，带来一片光芒，毫无预兆地照亮了我原本单调灰暗的世界。”
舒嫣感觉自己的脸颊在发烫，指尖微微发麻。
他微微顿了顿，喉结滚动。
“我不知道别人眼中的我是什么样子，或许像别人说的那样，不是什么好人，背景复杂，手段也不够光明磊落。”林泽琛的手指继续轻点着膝盖，视线却始终没有离开舒嫣的脸，“这些，我都不否认。”
他的坦诚，让舒嫣有些措手不及。她原以为，他会辩解，会美化自己。
“我不会说那些天长地久的海誓山盟，我只知道，从我意识到自己对你的感情开始，我就没想过放手。”
他的话语像是一张细密的网，将舒嫣层层包裹。她能感觉到他语气中的坚定，和他眼神中那毫不掩饰的渴望。
这就是他的表白。
没有鲜花，没有蜡烛，没有浪漫的音乐，
却比她听过的任何情话，都要来得震撼，来得让她心动。
林泽琛说完，没有再开口，只是静静看着她，等待着回应。
车内安静得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声。
这是舒嫣听他说过的最长的一段话，像羽毛搔过心尖，又痒又麻。
她胸口起伏，试图让自己平静，张了张口，却发不出声音。
过了几秒，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声音微颤：“林总，你……认真的？”
他轻笑一声，伸手，温热的指尖轻轻碰触了一下她的脸颊，那触感如同电流般，瞬间窜遍她的全身。
“舒嫣，看着我。”他说道。
舒嫣下意识地抬眸，对上他那双深邃如海的眼眸。
“我林泽琛，从不开这种玩笑。”他的声音低沉而肯定，“尤其是，对你。”
他慢慢收回手，身体往后靠了靠，姿态恢复了几分平时的慵懒和随意，可他投过来的视线，却依旧灼热。
“我不是要你现在就给我答案。”他淡淡开口，打破了车厢内几乎凝固的空气，“你可以慢慢想，多久都可以。但我希望你知道，我的耐心，只给你一个人。”
这话听起来有些霸道，甚至带着一丝威胁的意味，但舒嫣却从中听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忐忑？
她看着他，看着这个在外人眼中无所不能、冷酷果决的男人，此刻却因为她，流露出这样复杂的情绪。
舒嫣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然后又被轻轻揉搓着，酸酸的，胀胀的，却又有一种奇异的甜，从心底慢慢弥漫开来。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狂跳的心，轻声开口：“……太突然了，让我想想，好吗？”
林泽琛握着她手腕的力度紧了些，“我知道。不急，我等你。”
他的目光落在她微微张合的唇上，眼神变得缱绻，仿佛被无形的力量牵引。
他揽住她的后颈，低头吻了下来。
唇瓣相贴的瞬间，比想象中更软。
舒嫣浑身像过了电，酥麻感直冲头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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