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电话的同时，李民歌立刻召唤出了托尔，骑在她身上向着城外飞去，甚至连强化印记都套上了。
从林渊的声音里，李民歌能感觉到很明显的着急。
好在托尔本身也擅长空间魔法，原本两个多小时的路程，仅仅半小时后就赶到了。
很快就在巴理平原中远远地瞧见了一个半圆形的结界，如同倒扣的盖碗般笼罩住了一片空间。
“快！”
李民歌焦急地喊道，但就在托尔加速前往的下一秒，那片结界突然开始破碎了，化作零星的灵力开始消散。
李民歌愣了愣，结束了？来晚了？
顾不上仔细分辨情况，托尔直接带着李民歌向着那处俯冲而去，还没落地时，眼前的一幕让李民歌不由得怔住了。
血水染红了平原，一具具尸体就那么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碎肢散落在各处，每个人的脸上依旧保持着惊恐的表情。
在半空便化作人形态的托尔落地时，双脚踩在血泊中溅起血花，染红裙摆。
李民歌看着空荡荡的四周顿时有些无措，脑海中嗡的一声耳鸣不断。
都死了？
李民歌目光呆滞地想要向前走上一步，却发现自己脚下踩着的，就是众人的血和尸骨。
扑鼻的血腥味甚至让李民歌忍不住想要干呕。
“吓傻了？”看着呆愣住的李民歌和托尔两人，假面人不禁嗤笑出声。
“就来两个人？”假面人在仔细感受了一下灵力波动后，有些不可置信道，“20级左右的除妖师？”
“除妖阁是没人了吗？哈哈哈哈哈哈。”
假面人一边笑着一边抛了抛手中的匕首，每走起的一步都能溅起无数血点。
“生气了？啊～我懂我懂。”
“不过没关系，我会帮你的，帮你体验一下他们刚才的叫声有多么美好，悦耳！简直是最美妙的一篇谱子！哈哈哈哈哈哈哈！”
“来～不会疼的，我马上也让你解脱，一起变成我的作品。”
假面人病态般地弯腰大笑，忽的一个疾步掠出，血水自他脚下炸出一片血雾。
假面人瞬间贴近李民歌身前，看着面前这个被吓得连反抗都反抗不了的猪崽，假面人内心更是一阵兴奋。
一刀下去，先划破眼睛，这只猪崽，一定可以给我贡献更美妙的声音……然后再慢慢折磨……
闪烁着寒芒的黑色匕首逐渐逼近李民歌，在假面人的眼前却突然出现一道慑人心魂的竖瞳。
脸贴着脸，托尔伸手用力捏住假面人的脖颈，猛的用力往地上狠狠砸下，百米内的地面瞬间布满蛛网般的裂缝。
“别急着杀……”李民歌的声音有些沙哑。
托尔将假面人双手硬生生扯断后扔在地上，便朝着其他假面人掠去，仅仅一个照面，便全部被托尔打断四肢，扔到了李民歌的脚边。
将BGM音响收起，李民歌慢慢蹲下身子，将他们脸上的假面扯下。
在那张假面后的，是一张张露出病态笑容的脸。
“为什么杀他们？”李民歌问道。
我为什么要问？我当然能想到是为什么的……这难道怪我吗？怪我来的太晚？
……是的，怪你。
……
每一次问话，李民歌内心总会再次响起另一道声音，就差一丝丝，如果自己还能再强一点，是不是就能赶上了？
就差一点点……自己是眼睁睁地看着结界在眼前破碎的……
托尔在一旁看着疯魔般的李民歌，不禁有些担心。
只见他一边用匕首将几人身上的肉一片一片割下，嘴里一边喃喃着自言自语。
“小李桑……”托尔担忧的轻轻唤了一声，李民歌却毫无反应。
半个小时后，李民歌浑身染血，枯坐在血泊里，手上的几人也早已没有了动静。
李民歌双眼无神地发了会呆后缓缓起身，沙哑着声音说道。
“托尔，全都埋了吧。”
……
跟林渊确定不需要自己再做什么后，李民歌径直回到家里。
李尚清和刘巧巧看着满身血污，一头扎进浴室里的李民歌，顿时一脸愁容。
“这孩子……从小就敏感，这次怕是受了不小的刺激。”刘巧巧着急地拉住托尔，想要询问些什么，却被李尚清阻止了。
“那是你儿子，相信他。”李尚清摇着头说道，“去做饭吧……”
刘巧巧纠结了一下后，还是照做了。
李民歌呆呆地看着天花板上的灯，任由着淋浴器的水喷洒在自己脸上。
空洞的眼神下，是想要逃离与生命产生纠葛的胆怯。
亦如前一世躺在病床上的时候一样，明明经历了这么多次生死边缘，与妖兽厮杀了这么久，李民歌本以为自己已经对此免疫了。
直到真的有生命在自己面前离世，在自己面前死去。
李民歌这才发现，自己做不到……
这和杀敌，和猎杀妖兽都不一样。
……
“咚咚！”
接连响起的清脆敲门声，将李民歌的思绪拉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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