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檬已经走向中央控制台：“但这是唯一有温雅的节点。”
当她把卡片插入控制槽时，七个系统同时发出强光。冷藏室的金属墙壁变得透明，宁檬看到无数平行时空如树枝般分叉展开。在大多数分支里，世界终将毁灭；但在少数几条线上，有微弱的红光闪烁——那是温雅存在的痕迹。
“情感变量...”宁檬恍然大悟，“温雅才是关键！”
观测者终于突破屏障，黑袍在系统共鸣的风暴中撕裂，露出下面机械与血肉结合的可怖躯体。未来的宁檬脸部只剩半边完好的皮肤，一只机械眼锁定着过去的自己。
“住手！”观测者的声音带着电子尖叫，“你根本不知道会引发什么！”
宁檬的手悬在确认按钮上方，转头看向奄奄一息的温雅。她正用口型说着什么，宁檬瞬间读懂：
“相信我。”
按钮按下。七个系统的能量汇聚成纯白光束，贯穿冷藏室屋顶直冲云霄。观测者在强光中如沙粒般分解，但宁檬分明看到，那张残破的脸上露出解脱般的微笑。
世界在溶解。
宁檬感觉自己被撕成无数碎片，每个碎片都在不同的时间点闪烁。她看到自己第一次遇见温雅的真实场景——不是那场宴会，而是实验室爆炸事故，温雅用身体为她挡下飞溅的玻璃；看到林沐评价温雅的吊坠："只有爱能拯救理性"；看到未来的自己在决定穿越前，桌上摆着一张温雅的照片...
当世界重新拼合时，宁檬发现自己站在咖啡馆的熟悉地板上。晨光透过玻璃窗洒进来，门上的风铃叮当作响。完好无损的银色卡片静静躺在掌心，吧台后传来磨豆机的嗡鸣。
“您的馥芮白。”
宁檬抬头，一杯咖啡被推到面前。拿着杯子的手修长白皙，无名指上有道细小的疤痕——那是温雅为了修好摔坏的吊坠，被工具划伤留下的。
“今天怎么发这么久呆？”温雅歪头看她，酒红色发丝垂在肩头。她胸前的吊坠完好如初，在阳光下像颗跳动的心脏。
宁檬的视线模糊了。她抓住温雅的手贴在自己脸上，感受到真实的温度：“今天是几号？”
“4月18啊。”温雅笑着抽出手，指了指墙上的日历，“我们第一次见面的纪念日，忘了？”
日历旁边挂着照片，红发女孩搂着宁檬的肩膀，两人身后是大学实验室的招牌。宁檬突然注意到照片角落有个模糊的人影——戴着眼镜的林沐正在调试某个装置。
“林沐他...”
“哦，学长说今天要给我们看他的新发明。”温雅擦着咖啡杯，“神神秘秘的，说是能改变世界的系统原型...”
宁檬的卡片在口袋里微微发热。她望向窗外，晨光中的城市安宁祥和，没有隔离屏障，没有神经病毒。街对面，一个穿黑袍的人影正转身离去，风吹起兜帽的瞬间，宁檬似乎看到了半张机械化的脸。
“对了，”温雅从柜台下拿出一个礼盒，“送你个礼物。本来想晚上给的...”
盒子里是一对银红相间的戒指，内侧刻着“锚点”二字。宁檬的眼泪终于落下。她知道的，温雅一直都记得。在所有可能的世界线里，温雅都会找到她。
咖啡馆的门铃再次响起。七个系统已经重置，但有些东西永远不会改变。宁檬握住温雅戴戒指的手，看向门口。
这一次，她们会写出不同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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