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左的目光缓缓从那具已经不成人形的干尸上移开。
他没有丝毫的怜悯，也没有丝毫的波澜。
仿佛刚刚弹指间抹杀的，不是一个站在华国权力之巅的超级巨擘，而是一只微不足道的蝼蚁。
他的目光最终落在了那四个早已肝胆俱裂，跪伏在地的身影之上。
李虎，张彪，王奎。
还有那个虽然没有自废武功，但下场却比死了还要凄惨百倍的赵莽。
威龙商会，四大金刚。
曾经在上京地下世界叱咤风云，跺一跺脚便能引来无数人敬畏的存在。
此刻，却像四条卑微的死狗，匍匐在他的脚下，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现在，该轮到你们了。”
陆左的声音平淡得像是一潭死水。
但听在李虎三人的耳中，却不亚于来自九幽地狱的审判魔音。
“少主饶命，少主饶命啊。”
李虎反应最快，他顾不上丹田被废带来的剧痛，拼命地朝着陆左磕头。
那光洁的大理石地面很快便被他磕出了一片血红。
“少主，我们错了，我们真的错了。”
“我们不该背叛武爷，不该投靠秦家，我们是猪狗不如的畜生。”
“求少主看在我们为商会流过血，为武爷挡过刀的份上，再给我们一次机会吧。”
张彪和王奎也同样磕头如捣蒜，哭得涕泪横流，狼狈到了极点。
他们是真的怕了。
陆左所展现出的力量，已经彻底击溃了他们所有的心理防线。
在这样一尊如同神魔般的存在面前，反抗只是一个可笑的词语。
“机会？”
陆左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我刚才，已经给过你们机会了。”
“是你们，自己没有珍惜。”
他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像是一柄无情的铁锤，狠狠地砸碎了三人心中最后的一丝侥幸。
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他们淹没。
他们知道，今天，在劫难逃。
“不过……”
就在三人已经心如死灰，准备迎接死亡的审判时，陆左的话锋却突然一转。
“武爷临死前，确实跟我提过你们。”
“他说，你们虽然是墙头草，没什么脑子，但终究是陪他打下江山的老人。”
“让我，不要把事情做得太绝。”
这番话如同黑暗中的一缕曙光，让三个濒死之人的眼中瞬间重新燃起了希望。
他们猛地抬起头，用一种极度期盼的眼神看着陆左。
“所以，我可以不杀你们。”
陆左的声音依旧是那般淡漠。
他缓缓伸出手，掌心向上。
四颗漆黑如墨、散发着一丝诡异香气的药丸，凭空出现在他的手中。
“这是武爷生前炼制的‘三尸脑神丹’。”
陆左的声音带着一丝玩味。
“吃了它，你们的命，就是我的。”
“每年端午，我都会赐下解药。”
“若无解药，丹药便会发作，引来万蚁噬心之苦，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当然，你们也可以选择不吃。”
陆左的目光缓缓扫过三人。
“那样，你们就可以去下面，陪秦家那条老狗了。”
他的话说得很轻。
但每一个字都像是一座大山，压在三个人的心上。
李虎，张彪，王奎三人看着陆左手中那四颗散发着不祥气息的药丸，脸上的表情精彩到了极点。
挣扎，犹豫，恐惧，不甘。
他们怎么也想不到，陆左竟然会用这种江湖上传闻的歹毒手段来控制他们。
这比杀了他们，还要让他们感到屈辱。
可他们有的选吗。
没有。
想到刚才陆左那弹指间灭杀武神的恐怖画面。
想到赵莽那比死还要凄惨的下场。
三人心中最后的一丝犹豫也彻底被碾得粉碎。
“我吃，我吃。”
李虎第一个做出了选择，他连滚带爬地膝行到陆左的面前。
他甚至不敢用手去拿，而是像狗一样，直接用嘴叼起了一颗药丸，然后毫不犹豫地吞了下去。
药丸入口即化，化作一道冰冷的细线，顺着他的喉咙，钻进了他的腹中。
李虎的身体猛地一颤，只觉得一股阴冷的气息瞬间游遍了他的四肢百骸。
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他的命已经不属于他自己了。
张彪和王奎看到李虎的动作，也再不敢有任何迟疑。
两人争先恐后地爬了过来，同样用嘴叼起药丸，吞了下去。
陆左看着三人那卑微的模样，眼中没有丝毫波澜。
对付这种反复无常的小人，就必须用最直接、最狠辣的手段，彻底打断他们的脊梁骨。
让他们再也生不出任何反抗的心思。
他的目光最后落在了那颗专门为赵莽准备的药丸上。
他屈指一弹。
那颗药丸化作一道黑光，精准地射入了那个早已昏死过去的、如同烂泥般的身影口中。
做完这一切，陆左才收回手，居高临下地看着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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