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德太妃听后频频点头，十分赞赏。
当即命令身旁侍候的女官将她说的内容详尽记录下来。
随即吩咐内务府负责采买的掌事大太监。
“你要用心办这事，一切所需务必及时妥帖地送到姜小姐府上。”
等到府宅整修的事议定完毕。
姜菀菀稍作停顿，脸上又恢复了些许郑重神色，继而再一次开口说道：“娘娘，今日前来还有一件私事想向您请示并讨教一二。”
贤德太妃一听这话，笑盈盈地应道：“你说便是。只要是你的事，我怎会不支持呢？”
姜菀菀含着笑意点了点头，说道：“是这样的，我近来一直在思考一件事，想借娘娘吉兆……我想……”
……
与此同时，碧霄宫前，烈日当空照在青石台阶上。
莫之瑶就跪在这片刺目的阳光下。
额头汗珠涔涔，身上的衣衫已被汗水浸透。
她紧咬嘴唇，尽量不露出一点怯意。
忽然之间，几双穿着素净衣裙的宫女款步而来。
走在最前面的那位宫女手中端着一方雕花漆木托盘，面色平静地上前一步，淡淡开口。
“莫小姐，这是太妃娘娘特别赏给您的恩典，请您快些叩首谢恩。”
莫之瑶连忙俯身跪下，双手扶地，恭敬而谨慎地叩头接旨。
那位传旨的宫女将手中的托盘递了过来。
就在莫之瑶抬手去接的那一刹那。
那名宫女忽然冷笑了一声。
接着，她一句话没说，转身便走。
莫之瑶一愣，心头微微发沉，低下了头，目光落在那漆红的托盘之上。
只见红色托盘上，整整齐齐地摆放着三本书。
她只是看了一眼，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竟然是《女则》《女诫》和《女规》！
她原本就心中郁结，如今这一看，怒火蹭的一下窜上了头顶。
再忍不住，立刻伸手一把抓起其中一本书，高高地扬起手，猛地扔了出去。
“送什么东西！我是活人，不是纸上的字、也不是死板的规矩能框住的！我才不要看这些吃人的旧礼教！统统滚去见鬼吧！”
她越说越愤怒，边流泪边咒骂，情绪几乎彻底失控。
她索性抓起其中一本书，开始撕扯起来。
她的动作有些笨拙，手中也没什么力气。
而那几本书厚重结实，怎么都撕不烂。
她硬是用了好半天的功夫，终于把三本书全部给撕成一片片碎片。
直到最后一片纸从指尖滑落，她心中的怒火才稍稍消退了一些。
可还没等她完全缓过神来，周围突然出现了好几个小太监。
他们悄无声息地冒了出来。
“你胆子不小啊！竟敢撕毁贵人赏赐的书籍！”
另一人更是拔高了声音，厉喝道：“这是对太妃娘娘的大不敬！该拖去慎刑司好好教训一顿，狠狠地打！”
几个人说着纷纷围了上来。
他们也不理会她的反应，拉着她的身体就开始往慎刑司方向拖拽过去。
莫之瑶一时之间只觉得眼前天旋地转。
整个世界好像崩塌了一般。
惊得魂都没了，连呼吸都有些困难。
她即便是平日里性情莽撞，脑子一根筋，但也明白慎刑司意味着什么。
那是专门惩戒宫中犯错之人之地，动辄便是杖责、鞭打，甚至更残酷的折磨。
进去了就别指望能够走出来。
吓得她再也顾不得其他，立刻挣扎起来，口中不停地哀求道：“你们等等！我是奉恩县主！你们不能这样对我！我没有过错！放了我啊！求求你们……我真没有恶意！饶了我……！”
有个年岁稍长的小太监最厌其吵闹，上前几步直接走上前，抡起手臂。
“啪！啪！”
两个耳光重重地甩到了她的脸上。
“嚎什么嚎！进宫之前，难道不知道吗？”
他的嗓音带着一丝讥讽。
“这天下所有的好东西，还有所有的惩罚和羞辱，都是主子们的恩赐。你说你不满意？那就是对皇恩的蔑视！对娘娘的不敬！还不快闭嘴？”
他说完，便命令一名小太监取来了一个脏兮兮的粗布团子，塞进了莫之瑶嘴里。
然后挥了挥手，大声道：“继续拖着！一个都不准松手！”
几名小太监点头照办，拉扯着莫之瑶的身体一步步朝远处走去。
莫之瑶的眼角早已泪水横飞，只能拼命扭动身体挣扎，但根本无济于事。
她只能靠呜咽和啜泣来宣泄内心的委屈和恐惧。
在这混乱不堪的局面中，她再一次被几个人围在中央，左右开弓地扇了几记耳光。
那巴掌打得她是头发散乱如麻。
就在此时，不远处缓缓驶来了两顶轻便的软轿。
一顶软轿上坐有一位女子，一看便知身份非凡。
她微微抬起头，目光落在眼前这片喧闹的场景之上，眉头略微一挑。
随即转向身旁的一名宫女开口问道：“怎么回事？”
那位宫女立刻心领神会，低头向周围人打听缘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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