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欢想也不想扣住他手腕，立刻感到一股温热的气流转进自己体内，压下翻涌的气血。
两人的身影在倒置的空间里稳稳悬浮，像两叶不被风浪掀翻的扁舟。
"懒息归源术。"皮延林低喝。
他屈指一弹，一道青色气劲穿透翻转的光刃，精准点在骑士长心口的镜纹上。
那枚镜纹瞬间裂开蛛网，骑士长发出野兽般的嚎叫，身体被气劲掀得撞穿三根殿柱，砸进镜中阁深处。
"走。"皮延林翻身站起，拍了拍衣摆的灰，率先走进殿门。
顾清欢抹了把嘴角的血，握紧剑跟上去。
殿内比想象中开阔。
正中央悬浮着一面直径丈余的青铜镜，镜面流转着星河般的光，每道星光里都困着一个虚影——是之前那些被操控的百姓，此刻正闭着眼沉睡。
镜身刻满咒文，每道咒文都泛着暗红，像凝固的血。
"镜界之心。"皮延林望着那面镜，系统提示音在耳边炸响：【检测到镜界中枢，是否尝试入侵？
当前懒意值充足，成功率73%。】
他望着镜中自己的倒影——那倒影没有笑，反而皱着眉，像在提醒什么。
顾清欢走到他身边，剑尖轻轻抵住镜身："这就是操控虚影者的法器？
毁掉它，那些人就能彻底自由？"
"不止。"皮延林伸手，指尖离镜面只剩三寸。
他能感觉到镜中传来的吸力，像无数只无形的手在拽他的意识。
系统提示音突然变得急促：【警告！
检测到法则级排斥力！
是否继续？】
"继续。"他的声音轻得像叹息，又像宣战。
指尖即将触到镜面的刹那，青铜镜突然爆发出刺目白光。
顾清欢下意识闭眼，再睁眼时，皮延林的身影已消失在白光里。
只剩他的粗布短衫下摆，还在残留的光雾中轻轻飘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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