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欢的手顿在拨火棍上。
三年前的雪夜突然浮现在眼前：她跪在义庄冰棺前，发现父亲心口的刀伤不是敌军的狼首刀，而是大晋制式的雁翎刀。
那天她在义庄守了整夜，第二天玄案司门口就多了封匿名信，说镇北军通敌的证据在命理司。
"他们在你查案的时候给你刻了逆命者的命纹。"皮延林扯下块破布擦符板，"大概是怕你查到什么。"
顾清欢突然笑了，火光在她眼里晃出细碎的亮："所以李玄策说改命要代价，代价不是他扛，是我们这些被改命的人扛？"
皮延林没说话。
他望着符板上密密麻麻的"代价"标注，喉咙发紧。
系统提示音突然在耳边响起，这次比三天前轻了些，像春风吹过草叶：【检测到命格异动——】
他躺在破庙的青石板上，望着头顶漏下的月光。
顾清欢的逆命纹在他视野里若隐若现，而更远的地方，有更多暗红的光在涌动。
他摸出最后半块烤红薯——这是从玄案司后厨顺的，还带着灶火的余温。
"睡会儿？"他把红薯塞给顾清欢，"明天...该去会会圣君教的人了。"
顾清欢咬了口红薯，甜香混着焦糊味在嘴里散开。
庙外的风卷着碎纸飞过，她听见皮延林均匀的呼吸声，像从前在凶宅里，他拉着她逃跑时，藏在梁上那刻的心跳。
系统提示音还在耳边盘旋，这次更清晰了些：【检测到命格异动——】
而在破庙外的阴影里，一只乌鸦扑棱着翅膀飞过，爪间攥着半片染血的命盘残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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