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之间的空气开始扭曲，灰色与金色的能量场激烈碰撞。林若雪突然闷哼一声，净化卡牌出现裂痕。"你已经被灭世记忆污染了，"她咬着嘴唇后退，"那些轮回井里的负面情绪......"
"不，我终于清醒了。"陆辰抬起手，灾厄之子的成员们从阴影中浮现。但令他瞳孔骤缩的是，超过半数成员站在了林若雪身后。曾经并肩作战的同伴们，此刻眼中满是恐惧与怀疑。
"首领，"戴着机械面具的副官单膝跪地，"我们检测到您体内的混沌能量已经超过临界值。按照灾厄之子创立时的安全协议......"
"所以你们选择当逃兵？"陆辰的声音很轻，但整口轮回井都开始震颤。黑雾从他脚下蔓延，化作无数张饥渴的灰色卡牌。"就因为我看到了真相？"
林若雪突然展开双臂挡在叛变者面前。"他们只是不想陪着你发疯！"净化光芒形成屏障，与黑雾相撞时迸发出闪电，"看看你现在像什么？和太虚界那些灭世傀儡有什么区别？"
这句话像利剑刺入陆辰胸口。他低头看着自己逐渐透明化的手臂——皮肤下流动的不再是血液，而是粘稠的灰色能量。轮回井的倒影里，灭世魔尊的幻象正对他露出狞笑。
"区别就是，"陆辰突然平静下来，所有灰色卡牌收回体内，"我知道自己是谁。"他转向叛变的成员，嘴角勾起讽刺的弧度，"你们大可以跟着救世圣女去当天道的看门狗。但记住——"一张刻着混沌符文的卡牌钉在众人脚下，"当系统需要清理冗余时，最先被格式化的永远是听话的零件。"
大地突然剧烈震动。轮回井中伸出无数苍白的手臂，99具尸体同时发出刺耳的尖啸。林若雪的净化屏障瞬间破碎，她惊恐地看到那些尸体额头上都刻着与陆辰相同的混沌印记。
"看来实验品们不太安分。"陆辰冷笑着后退，身影开始虚化，"告诉天道联盟，想要我的灭世本源——"他的声音与身体一同消散在狂乱的能量风暴中，"就让雾隐带着混沌议会的全部筹码来谈！"
林若雪跪倒在剧烈震荡的地面上，净化卡牌的光芒忽明忽暗。她望着陆辰消失的方向，突然发现自己的眼泪滴在卡牌上，竟腐蚀出了细小的黑斑。
"圣女大人！"叛变的灾厄之子成员扶起她，"空间锚点要崩塌了，我们必须......"
"去昆仑秘境。"林若雪擦掉眼泪，卡牌上的黑斑立刻被金光吞噬，"天道联盟在那里建立了临时指挥部。"她最后看了一眼沸腾的轮回井，井水中浮现的却是她和陆辰作为天道双子时的记忆画面。
当传送光芒笼罩众人时，谁也没注意到有张灰色卡牌黏在了林若雪的衣角上。卡牌背面，灭世魔尊的图腾正悄然转变为混沌基石的形态。
太虚界的天空下起黑雨，每一滴雨水中都倒映着分裂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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