簪尖挑破他颈间浮现的凤印。
血珠坠入青光时，皇太后鬓边金凤步摇突然炸开，发出巨大的声响，像是一声炸雷在耳边响起，露出里面半截北狄狼图腾的铁符。
顾沉舟的剑柄突然传来诡异的震动，那震动透过手掌传遍全身，让我感觉自己的身体都在跟着颤抖。
他护在我身侧的影子竟比本体慢了三息才移动。
槐树根缝隙间，我瞥见暗卫统领未干的血迹正在重组，那血渍流动的声音细微而诡异，像是有无数的小虫子在爬行。
那分明是顾沉舟教我破阵时画的星轨图。
此前，我曾在梦中隐约见过类似的图案，像是某种神秘力量的指引，所以此刻暗卫统领血迹重组为星轨图，虽奇异但也并非毫无征兆。
"小心契约反噬！"顾沉舟嘶吼着震碎左臂经脉，喷涌的血雾却凝成苏家军令箭的形状。
我能看到血雾在空中凝结的过程，像是有一双无形的手在塑造着它。
在皇太后佩剑刺穿他虚影的刹那，我腕间银丝绦突然缠住她发间散落的沉香珠。
最后一颗珠子裂开时，我听见棺椁外青铜铃的声响与顾沉舟幼年的哭声重叠，那声音交织在一起，让人毛骨悚然。
我仿佛能看到幼年的顾沉舟被困在祭台上的场景，他的哭声在黑暗中回荡。
暗卫统领指甲划出的北狄符文在血泊中泛起幽光，映出皇太后袖中半截银丝绦，看到那半截银丝绦，我心中一惊，这不是我今晨替顾沉舟束发时用的结绳手法吗？
我突然想起今晨为他束发时的温馨场景，没想到这结绳手法竟在此处出现，其中似乎隐藏着更深的秘密。
顾沉舟的剑尖离我咽喉只剩半寸时，我颈间胎记突然滚烫起来，那热度几乎要灼伤我的皮肤。
原来，这胎记乃是苏家先祖所留的护脉印记，当血脉面临生死危机时，便会激发强大的力量。
血珠顺着银丝绦滴在双生玉佩上，竟将青铜剑身灼出蛛网状的裂痕，那裂痕蔓延的声音如同细碎的玻璃破碎声。
皇太后鬓边炸开的金凤步摇里，半截铁符扎进我肩胛的瞬间，我闻到了前世棺木里的沉水香，那香气带着一丝腐朽的味道。
我仿佛又回到了前世那黑暗的棺木中，恐惧和绝望涌上心头。
"契约反噬该这样用。"我任由铁符穿透皮肉，反手将染血的玉佩拍进顾沉舟正在消散的胸口。
他半透明的指骨穿过我发间赤玉髓步摇，垂珠突然炸开成血雾，每一颗都映着苏家祠堂的七星灯阵，那血雾弥漫开来，带着一股刺鼻的腥味。
我能看到血雾中闪烁的七星灯阵，像是一个神秘的迷宫。
假顾沉舟的剑锋在触及我心口时骤然融化，青铜汁液沿着星轨图的纹路渗入地砖，那滋滋的声响仿佛是大地的叹息。
我能感觉到地砖上传来的温热，那是青铜汁液的温度。
皇太后绣着金凤的袖口突然窜出青焰，那火焰燃烧的声音呼呼作响，她腕间残留的沉香珠迸裂时，我听见了幼年顾沉舟被困祭台时的呜咽。
我仿佛能看到幼年顾沉舟在祭台上的无助模样，他的呜咽声让我的心揪紧。
"你七岁那年偷换的命灯，烧的是自己的凤格吧？"我扯开渗血的衣领，锁骨处胎记竟浮现出缩小版的星图。
原来，这胎记与苏家祠堂的七星灯阵有着某种神秘的联系，当契约力量激发时，便会显现出星图。
顾沉舟即将消散的虚影突然凝实，他半透明的右手穿过我胸膛，指尖却勾出一缕缠绕着金丝的血线。
血线绷直的刹那，槐树根下的冰晶突然腾空而起，那呼啸的风声伴随着冰晶的飞起，让人不寒而栗。
我能看到冰晶在风中飞舞的样子，像是一群冰冷的精灵。
暗卫统领未干的血迹在青光中重组，竟拼出半幅北疆布防图。那上面标注的狼山关隘，分明是父亲临终前用朱砂圈过的位置。
此前，父亲曾在书房中对着一幅地图沉思，我隐约看到过狼山关隘的位置，此刻血迹拼出的布防图让一切都有了联系。
皇太后断裂的佩剑中飘出的遗书，被顾沉舟心口涌出的血雾浸透。
泛黄的绢帛上，"苏顾双生"四字突然游动起来，化作两条衔尾鱼没入我的掌心。
我能感觉到掌心传来的一阵温热，那是衔尾鱼带来的力量。
我腕间银丝绦应声断裂，十八节碎玉落地竟摆成北斗七星的阵眼，那清脆的落地声仿佛是星辰的坠落。
我能看到碎玉落地时溅起的灰尘，仿佛是星辰陨落时的光芒。
"苏氏祠堂那两盏长生灯，"顾沉舟的虚影开始从指尖消散，声音却清晰如耳语："左边那盏灌的是我的心头血。"他最后一点实体化作金粉落在我睫毛上时，我瞥见皇太后宫裙下的绣鞋——鞋尖缀着的东珠，与父亲书房暗格里的那对完全一致。
我仿佛能看到父亲书房暗格里的东珠，那是家族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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