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
一进包厢,南姝就看到一男人穿着黑色皮夹克,破洞牛仔裤,裤腿有点长,都拖地了,他一头黄发,往那一靠,脸上是止不住的狂傲。
包厢很大,桌上摆放着各种颜色的酒瓶,墙根蹲着一排人,一眼扫过去五六个差不多年纪的男人。
而在桌子旁边,躺着一男一女,地上浓稠的血蔓延开。
空气中,血的腥味和酒精味混杂在一起,并不是很好闻。
南姝皱了皱眉。
一只手横过来,递给她一只口罩。
南姝愣了下,偏头看了眼许蕴礼,接过戴上。
李峰瞅见了,伸手:“许法医,给我一个呗。”
许蕴礼转身招呼人去搬尸体了。
李峰:……
“你要什么口罩?”
南璞年听见了,颇为嫌弃地看了他一眼,“都几年刑警了,出息呢。”
李峰:都欺负他!
南璞年看向沙发上靠着的人,一旁的民警开口道:“他就是封平。”
南璞年轻轻嗯了声,视线从男人身上沾了血的牛仔裤上扫过。
“都带回去。”
民警应了声是,招呼着把人给押出去,只有封平还坐着一动不动,就算看到南璞年,被南璞年的气势和眼神吓到了,也只是微微坐直了身体,随后又靠了回去。
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二世祖做派。
“南队,我知道你,我要等我的律师,在我的律师到之前,我一句话都不会说。”
封平说着,还翘起了二郎腿。
南璞年没说话,几步上前。
封平立马警觉,下意识放下腿,脸上写满了警惕,嘴上还在说着:“南队长不是吧,我会告你的,这个不是刑侦支队,包厢里可是有监控的!”
“是么,我还以为监控坏了呢。”
南璞年扫了眼右上角的监控。
封平这才想起了什么,脸色一变。
南璞年上前,两三下,就拧住了他胳膊,往后一掰,封平立马疼嗷嗷叫起来。
“我要告你们!警察动用私刑啦!来人啊!”
叫声跟杀猪似的。
南璞年当没听到,用挂在腰带上的手铐将人一拷,丢给李峰。
李峰更加不客气了,他在派出所的时候就见过不少有点臭钱的二流子,嚣张的不少,直接将人的嘴给捂住,拖了出去。
人走了一大半,空气似乎都清新了不少。
南璞年看向站在角落,穿着黑色西装,看起来像是KTV经理的男人。
“你就是负责人。”
男人约莫三十岁左右,胸牌上写着‘王世’两个字,听到南璞年的问话,上前。
“是,警官你好。”
他脸色有点苍白,显然也被吓得不轻。
“包厢的监控开了吗?”
南璞年问。
王世闻言,眼里闪过一抹心虚,磕磕巴巴道:“最、最近线路维修,所、所以就……”
南璞年早就料到了。
干KTV,尤其是这种大的KTV营生的,可以说是处于灰色地带的,靠的不是唱歌开包厢,而是小姐卖酒拿提成来赚钱。
包厢里的监控大多都是用来装样子的,要是真开了,反而没什么生意了。
“走廊的呢?”
“也、也没开。”
王世缩着脖子道。
南璞年眉头皱起,深深看了眼王世。
走廊没开,门口的自然也不用多问了。
“先去做个笔录。”
南璞年对身后的林冲道。
“是!”
林冲把人带了下去,包厢里就剩下了南璞年、南姝还有许蕴礼和王哥四人。
南璞年这才看向许蕴礼。
“你觉得哪不对劲?”
“裤子。”
许蕴礼戴着口罩,声音有点闷。
“裤子?”
KTV的灯光很暗,即便关了那些花里胡哨的射灯,打开的大灯也是偏暗的,加上人那么多,南璞年还真没注意到裤子有什么问题。
“谁的?”
“封平。”
许蕴礼垂眸,看向地上的死者。
女人呈窝趴姿势,看不清致命伤在哪,但男人是仰躺的,致命伤只有一个。
一刀封喉,看起来格外残忍。
手法非常老练。
这种伤口,出血量大,呈喷溅状,根据地面的血迹,可以还原当时的场景。
许蕴礼指向男人面前,有一道圆弧的,血迹很少的区域。
“那里应该是站了一个人的。”
所以封平的裤子上才会沾染上那么多血迹。
南璞年颔首,赞同许蕴礼的推测。
“封平的裤子,很大,血迹分布不太正常。”
许蕴礼道。
封平的那条牛仔裤,破洞,很宽,是时下比较流行的破洞阔腿牛仔裤。
大很正常,可不同的人穿上的效果是不一样的。
比如说,人胖点,那么撑起来的范围就会大一些,紧一些,血液喷溅在上头的面积就会大很多。
封平很瘦,干瘦干瘦的,也没什么肌肉,很难把裤子撑起来,那么裤面上的血迹就很不正常。
南璞年立马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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