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国公夫人听着心腹下人绘声绘色地描述苏家门口那场鸡飞狗跳的闹剧。
听到苏大夫人摔的那一跤和后来那些诛心的起哄,她笑得前俯后仰,眼泪都飙了出来。
“哎呦喂,可笑死我了。”
她好不容易顺过气,拉着身旁也抿嘴偷笑的贺淑君,再次感慨道:
“王妃真是绝了!她让人来回话说只管看好戏,我原还想着是什么戏码,没想到竟是这么一出精彩绝伦的大闹苏府的好戏。”
“你听听,那些话是怎么想出来的?老蚌生珠,买大送小,哈哈哈哈哈哈哈。”
贺淑君也难得笑得开怀,产后郁结的心情都舒畅了不少。
她轻声道:“母亲,这下苏家可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苏家人想用那等虚无缥缈的好孕名声攀高枝,结果招来的全是不堪入目的苍蝇。
经此一事,但凡是稍微要点脸面的人家,谁还敢沾他苏家的边?
苏二小姐这“送子玉女”的名头,怕是要成了她这辈子都甩不掉的笑柄了。
忠国公夫人连连点头,脸上满是畅快又解气的笑:“这就叫自作自受。想用阴私手段算计人,就得有本事承受反噬。”
“王妃这招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实在是高啊。既没动刀动枪,也没费什么大力气,就这么轻飘飘地借着他们自己放出的谣言,把他们苏家架在火上烤,烤得外焦里嫩,颜面扫地。”
贺淑君点了点头,抿唇一笑:“我现在倒是有点同情那苏大夫人了,摔那么一下,怕是比杀了她还难受。”
说到这,婆媳二人相视一笑。
经此一遭,苏家怕是要彻底沦为京城笑柄,再也翻不起什么浪花了。
*
未央宫里。
崔皇后也从棠云婋口中得知苏家闹出的笑柄。
她听得忍不住以袖掩唇,笑得肩头微颤。
待棠云婋说完,她放下衣袖,眼中满是毫不掩饰的赞赏与骄傲,拉过棠云婋的手轻轻拍了拍:
“好孩子,这事儿你办得漂亮。既没大动干戈,又让他们自食其果,颜面尽失,这分寸拿捏得恰到好处,母后心里真是痛快。”
棠云婋闻言,眼角微弯,露出一抹明媚又带着些娇憨的笑意。
“母后不怪儿臣行事鲁莽就好。”
“你这叫有勇有谋,什么鲁莽,净胡说。这事是你受委屈了,母后定会好好补偿你。”
崔皇后说完,唤来了云黛,让她赶紧从私库里挑了些好东西给棠云婋。
棠云婋抿唇偷笑。
让她进宫和皇后告状,还是王爷的主意。
她原想着自己派人惩戒了苏家人就好了,但王爷说了,受了委屈就要找母后,让她知道她的不容易,日后才会更怜惜她。
然后要记得告诉皇后,她是怎么反击的,让皇后心里有数,知道她不是蠢人。
“母后不讨厌这些小手段,她讨厌蠢人。咱们是一家人。你得提前和母后通气,日后旁人若想用此事在她那攻讦你,她也好提前有个章程得以应对。”
王爷的话犹言在耳。
棠云婋想了想,她与皇后相处的时间不长,不知道这么做合不合适。
但王爷是她亲儿子,肯定是他更了解皇后,所以还是听他的吧。
果然,看皇后这表现,她今日是来对了。
棠云婋收下赏赐谢恩后,崔皇后这才开口。
“不过,婋婋啊,单是让他们沦为笑柄,还不够。”
“苏家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天家威严,将主意打到亲王后院里,若只是小惩大诫,难保他们日后不会好了伤疤忘了疼,或者其他有同样心思的人,也会觉得不过如此。”
她轻轻拍了拍棠云婋的手背,示意她安心:“你做得已经很好,剩下的,交给本宫便是。”
棠云婋心领神会,乖巧起身行礼:“儿臣明白了,谢母后为儿臣费心。儿臣告退。”
待到棠云婋离开没多久,文昭帝来了未央宫。
崔皇后含笑迎上前:“皇上今日来得正好,臣妾方才听说了一桩趣事,正想说与您听听,解解闷。”
“哦?何事让皇后觉得有趣?”文昭帝笑呵呵地坐到了她身旁。
崔皇后用戏谑的口吻,将苏家如何散播“送子玉女”谣言,又如何被反噬,引得一群不堪之人上门提亲,乃至苏大夫人当众摔跤出丑的闹剧,当笑话一般娓娓道来。
文昭帝起初还听着有趣,嘴角微扬,觉得这苏家简直是跳梁小丑,自取其辱。
但听着听着,他脸上的笑意渐渐敛去,眉头蹙起,眼中闪过一丝厉色。
“等等,”他抬手打断了皇后的话,声音沉了下来。
“皇后是说,苏家至今仍未死心,甚至不惜用这等下作手段,妄图借虚无缥缈的好孕之名,攀附小石头?”
“正是。”崔皇后见他神色转变,知道火候到了,便也收了笑意,轻轻叹了口气,语气转为凝重。
“臣妾起初也只当是笑话,可细想之下,只觉心惊。苏家此举看似荒唐,实则包藏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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