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灵魂本源受损。”楚清歌看着萧北寒眼中毫不掩饰的担忧和心疼，没有再隐瞒，声音虽虚弱却异常平静地说出了自己的情况。
“那日，为了彻底湮灭夜阑和他体内已与魔神意志初步融合的力量，我强行催动了‘盖亚之心’的最终清除协议。那种力量已超出我目前灵魂所能承受的极限。所以，我的灵魂本源遭受了反噬，出现了一些裂痕。”
灵魂裂痕！萧北寒闻言，只觉得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痛得几乎无法呼吸。
他知道灵魂本源对一个修炼者——尤其是像清歌这样已触摸到更高层次力量的存在——意味着什么。
那几乎是无法弥补的创伤。轻则修为停滞不前，甚至倒退；重则神魂衰竭，油尽灯枯。
难怪她醒来后气息如此虚弱，难怪她眼中会隐藏那样的不安与痛苦。
“都怪我！”萧北寒声音沙哑，充满无尽自责和悔恨，“若非我无能，若非我没有保护好你，你又岂会……”
“不怪你。”楚清歌伸出手，轻轻捂住他的嘴，摇了摇头，眼神温柔而坚定，“这是我自己的选择。而且，或许也并非全是坏事？”
“嗯？”萧北寒不解地看着她。都伤到灵魂本源了，还能是好事？
“你忘了？”楚清歌提醒道，“我体内还融合了一丝属于‘天外邪魔’的寂灭魔气本源。虽然之前被我用雪凰之力和琉璃心净化、压制住了，但它毕竟是与神凰之力截然相反的另一种极致力量。两种力量在我体内，始终存在一丝不稳定的隐患。”
“而这一次灵魂受创，虽然凶险，却也阴差阳错地打破了那种微妙的平衡。”
楚清歌仔细感受体内那三种力量（神凰圣炎、寂灭魔气、盖亚之心蓝光）的流动，发现它们虽然依旧泾渭分明，却似乎在某种更深层次上开始相互吸引、相互渗透，甚至隐隐有彻底融为一体的趋势。
尤其在她那受损的灵魂本源核心之处，竟然形成了一个极其微小的、由黑、白、蓝三色光点组成的能量漩涡。
那漩涡虽微弱，却在缓慢而坚定地旋转着，每一次旋转都在吸收周围逸散的灵魂碎片和天地灵气，并且似乎还在缓慢修复她的灵魂裂痕。
同时，她也感觉到，自己对那三种力量的理解和掌控，似乎又提升了一个全新境界。
仿佛只要给她足够时间，她就能将这三种代表生、死及未知的极致力量彻底融为一体，从而真正掌控自己的命运，甚至掌控这个世界的规则。
“这……这是……”萧北寒看着楚清歌眼中越来越亮、充满震惊和一丝狂喜的光芒，也隐隐猜到了一些什么。
“或许，这便是祸福相依，否极泰来。”楚清歌看着他，脸上露出一个释然而充满希望的笑容。
虽然灵魂受创让她在短时间内异常虚弱，虽然前路依旧充满未知和挑战，但她也因此触摸到了更高层次力量的门槛，看到了彻底解决“天外邪魔”的最终希望。
“太好了！”萧北寒看着她眼中重新燃起的自信和光彩，心中的巨石终于彻底放下。
只要她没事，只要她还有希望，他就心满意足了。
“不过……”楚清歌话锋一转，眼神又变得有些凝重，“虽然灵魂的隐患暂时解决了，但我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来恢复和融合这股力量。在这期间，我恐怕会变得很虚弱，甚至连自保之力都没有。”
这才是她目前最担心的问题。
一旦她的敌人——比如那个可能还存在的、真正的“魔神使者”，或者东陵内部那些对她心怀不满的势力——知道她现在处于最虚弱的状态，恐怕会不惜一切代价前来袭杀。
“放心。”萧北寒握紧她的手，眼神温柔而坚定，充满不容置疑的霸气，“有本王在，这世间无人能伤你分毫。”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冰冷的杀意：“那些跳梁小丑，本王会替你一一解决干净。”
他知道，在清歌彻底恢复之前，他必须撑起这片天，为她挡下所有风雨和危险。
接下来的日子，果然如楚清歌所料。
她因灵魂受创和力量融合的缘故，身体变得异常虚弱，每日里除了必要的调息和感悟，大部分时间只能躺在床上静养。
甚至连运用一些简单的医毒之术，都会感到心力交瘁。
这对于一向强势、习惯掌控一切的楚清歌来说，无疑是一种巨大的煎熬。
但她并没有因此气馁或消沉，因为她知道，她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萧北寒几乎将所有军政事务暂时交给三皇子萧景琰和福伯等人处理，自己则寸步不离地守在她身边，亲自为她调配滋补汤药，亲自为她按摩舒缓经络，亲自为她讲述外面发生的各种趣事，逗她开心。
他用笨拙却无比真挚的方式呵护她、温暖她，让她在这段最虚弱、最难熬的日子里，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安心和幸福。
而萧北寒也在这种日夜守护和悉心照料中，对他与楚清歌之间的感情有了更深层次的理解和升华。
他不再仅将她视为需要保护的爱人，更将她视为自己生命中不可或缺的唯一灵魂伴侣。
无论她是强大还是虚弱，无论她是神医王妃还是东陵公主，她都是他萧北寒此生唯一认定的妻。
这份爱早已超越身份、地位，甚至生死，融入骨血，刻入灵魂，情深不渝，矢志不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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