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根大饭店和玉华台饭庄的年货已送完。
但他们处的年货还没送。
下级单位的年货，杨建设没有责任送到家。
但自家单位的必须挨家挨户送达。
同事们都在外面救灾。
需要送的人家不多，总共才十八户。
不过东西不少。
此外，还要把兄弟单位的年货运回来。
没有几辆卡车实在不行。
偏偏他们处的卡车全被派出去执行任务了。
一辆都没留下。
无奈之下，杨建设只好向两位经理求助。
黄经理和余经理拍着胸脯保证：
"杨科长放心，下午一定送到。”
杨科长帮了这么大忙，只借几辆货车，这算什么？
小事一件。
黄经理和余经理也没多留，催促司机赶紧开车回去。
年关将近，各处商店的员工都在等待年货的到来。
那份年货清单早已流传开来，虽引人注目，但大家仍需亲眼见到实物才安心。
毕竟，谁都会夸大其词。
黄经理与余经理对此十分高兴，这不仅让两家店的在职和退休员工能过个好年，更是难得的福利。
几天后，等杨科长送来他亲手制作的点心，年货才算圆满。
提起这位杨科长，他在美食界可是无人不知。
他的点心向来有价无市，春节时摆上一小盘，无疑会让整个节日更加光彩夺目。
当得知杨建设向杨科长借车时，大家都觉得这根本不算问题，甚至没人提到油钱的事。
谁要是纠结这个，那就是自找麻烦。
杨建设确认后，直接带着蛇皮袋回家，这一举动让众人疑惑不已，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年货？
紧接着，梁欢在工会负责统计工作时得知轧钢厂的年货详情：一等品白菜两颗、煤球二十个、玉米面十斤、白面五斤、猪肉三斤、鸭子一只。
尽管看起来简单，但在众多单位中已属不错。
相比之下，这样的年货至少能让工人家庭包顿白菜馅饺子，算是丰收之年。
然而，无论怎么猜测，也没人想到哪家的年货会装在蛇皮袋里。
面对大家的疑问，杨建设只是笑着不语。
"这不是年货……这是我们家的收入。”
他说完特意补了一句：
"几个大棚一年的收入。”
家里还有外人在呢。
冉秋叶再亲近，那也是外人不是？
杨建设随意地将袋子递给梁欢："回头你存到存折里吧。”
杨建设的态度很随意，梁欢也没在意。
她最爱数钱，漫不经心地拎起袋子往炕上一倒。
"哗啦！"
炕上竟倒出几十捆现金，还有一捆捆粮票、肉票、油票……
"嘶！"
众人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这么多钱？这么多票？
不论年纪大小，从聋老太太到小杨乐乐，都没见过这么多票子！
聋老太太立刻反应过来：
"建设，关门！快关门！"
财不外露啊！
院子里闲杂人太多，像棒梗、傻柱那样的，若知道家里有这么多钱，怕是会发疯！
杨建设笑了笑，真的去关门了。
梁欢惊讶地看着满炕的票据。
她知道男人能赚钱养家，但这也太厉害了吧？
梁欢自己有个存折，已有两万多块，如今看来，怕不止这个数。
梁欢实在想不通：
杨建设难道是在开**？
这么短时间，怎么可能挣这么多钱？
太不合理了！
于是她问：
"建设，这钱从哪来？"
杨建设奇怪道：
"不是告诉你了么？"
"这是大棚年前的收入。”
他又解释：
"特工处和隔壁单位，还有皇城根大酒店、玉华台饭庄，一共四家单位，从我们大棚买了一批蔬菜水果当年货。”
"我没多要，这就是卖菜果赚的钱。”
啊？！
梁欢依旧难以置信，喃喃道：“这么多？也太夸张了吧？”
杨建设满不在乎，“多？这可不少呢！你想想，光是一个二十斤重的西瓜，他们差不多都买下了。”
“这西瓜啊，人手一个呢。”
“我们单位人不多，才十八个，但隔壁单位加上两家饭店的员工就多了，少说也有千把号人。”
“再算上草莓、西红柿、黄瓜、韭菜、甜瓜……”
“加起来两万块算多吗？”
确实不算多，若按人均分配。
可数量一叠加，那可就是个天文数字！
梁欢从道理上接受了，但这么多钱堆在一起，带来的冲击力简直无边无际。
梁欢有点慌乱，下意识地将目光投向聋老太太。
聋老太太笑得像个绽放的花朵，“还是我那个懂事的孙子争气。”
“儿媳啊，这钱来得光明正大。”
“你怕什么呢？我们国家就这点好，鼓励大家走正道谋生计。”
老太太这般一说，梁欢心里踏实了不少。
相处了几个月，她早已明白，聋老太太看透世间百态，心中明镜似的。
既然老太太都认可的事，那就没什么值得担忧的。
梁欢开心地数着钱，发现全是面额十元的大钞。
一捆正好是一百张，也就是一千元。
拎起来还有些分量。
旁边还堆放着好几捆票据，几乎和现金等值。
梁欢舒坦地说：“这下总算不用愁没饭吃了！”
咦？
聋老太太、娄晓娥、冉秋叶同时看向她。
三位女子心想，梁欢之前该有多焦虑啊。
手里有了两万块，竟只担心会不会挨饿。
三人回忆起在杨建设家吃饭的情景，记忆中从未有一顿没有肉。
简直是天天像过年一样丰盛！
不对，甚至比自己家里过年还要好！
难道梁欢是因这事担忧杨建设让家里陷入困境？
按理说不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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