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的余波仍在星空中回荡，敌舰残骸像破碎的星辰般漂浮在黑暗中。我站在主控台前，看着雷达上逐渐稀疏的红色光点，它们代表着曾经密布战场的神秘舰队，如今已被彻底击溃。
“确认敌军撤离。”技术员的声音带着疲惫和兴奋，“所有目标脱离接触。”
我点了点头，松开握紧操纵杆的手，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白。身后的控制室内一片安静，只有仪器运转的轻微嗡鸣声，仿佛整个世界都因这场胜利而屏住了呼吸。
“各舱段汇报损伤情况。”我开口，声音比想象中要沉稳。
通讯频道里陆续传来报告，损毁程度比我预想的好一些。主引擎虽有轻微过载，但仍在可控范围内；护盾系统损耗超过预期，不过核心能量节点没有受损；武器系统部分瘫痪，但修复时间不会太久。
“凌星耀，”墨风从一旁走来，手中拿着一份数据板，“他们的撤退很有序，像是……早有准备。”
我皱了皱眉，接过数据板快速浏览了一遍。确实，虽然敌舰被打散，但他们并未陷入全面崩溃，反而是在短时间内完成了战术重组，并且留下了几个干扰信号源，试图掩盖他们真正的撤离路线。
“他们在测试我们。”我低声说。
墨风点头，“也许不是单纯为了进攻，而是为了收集数据。”
“那他们得到了什么？”我问。
“还不清楚。”他顿了一下，“但我可以肯定的是，这次他们没用尽全力。”
我没有说话，只是望向舷窗外那片被战火染红的星空。我知道墨风的意思——敌人还没亮出底牌，而我们已经拼尽了全力。
“通知所有人，进入战后修复状态。”我下令，“同时启动跃迁干扰器的反侦测模式，防止他们追踪回来。”
“明白。”技术员立刻执行命令。
就在这时，朝云的声音从通讯频道传来：“嘿，你们俩别愁眉苦脸的，至少我们赢了，对吧？”
“赢了？”我苦笑一声，“如果他们真的还有后手，那这场仗才刚刚开始。”
“哈，你这人真扫兴。”朝云笑了一声，“不过你说得没错，我刚才检查诱饵装置的时候，发现了一个奇怪的东西。”
“什么东西？”我问。
“一个微型发射器。”他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它还在发送某种高频信号，频率跟我们在战斗中截获的那个类似。”
我和墨风对视一眼，心中警铃大作。
“把它拆下来，马上送到实验室。”我说，“墨风，你亲自分析。”
“我已经让技术人员准备好了。”墨风转身离开，步伐坚定。
我靠在控制台上，闭了会儿眼，脑袋有些发晕。连续高强度作战加上肾上腺素飙升，身体终于开始抗议了。
“你也该休息一下了。”朝云的声音再次响起，“别把自己累垮了。”
“等确定安全之后。”我睁开眼，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现在还不是放松的时候。”
朝云叹了口气，“你这家伙，真是死脑筋。”
我没再说话，转头看向监控屏幕。屏幕上，我们的飞船正在缓慢靠近一处小型空间站，那是我们临时设立的维修基地。几艘辅助舰已经开始对接，机械臂伸展着，忙碌地进行外部结构检查。
“凌星耀！”突然，技术员惊呼出声，“检测到一道异常信号波动！”
我猛地起身，“位置？”
“就在刚才敌舰撤退的方向！”技术员指着屏幕上的一个光点，“它……它不是来自我们已知的任何频段。”
墨风也迅速赶了过来，调出信号图谱，“这不是普通的通信信号……更像是某种加密数据传输。”
“是他们留下的？”我问。
“极有可能。”墨风眉头紧锁，“而且……这段信号似乎还在不断变化，像是……在自我复制。”
“你是说，它是个活体程序？”我心头一紧。
“不完全是。”墨风摇头，“但它具备一定程度的自适应能力，可能是一种新型的智能病毒。”
我咬了咬牙，“能隔离吗？”
“正在尝试。”墨风一边操作一边回答，“但我们必须小心处理，一旦让它侵入主系统，后果不堪设想。”
“那就别让它靠近飞船。”我果断下令，“把那个发射器和它的信号完全封锁在实验舱内。”
“明白。”墨风点头，立即联系实验室人员。
我靠在控制台边，长出一口气。这场战斗虽然结束了，但新的危机已经在悄然逼近。
“凌星耀。”朝云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这次少了往常的轻松，“我发现一件事。”
“说吧。”我抬眼看他。
“那个发射器……”他停顿了一下，“它是从一艘指挥舰的残骸里找到的。”
我心中一动，“怎么了？”
“那艘舰……我记得很清楚，是我们最后击毁的那艘。”他说，“但根据记录，它爆炸的位置距离我们非常远，几乎不可能留下这么完整的设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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