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蓬莱号主舰甲板上，十人围坐一圈开晨会，中间摊着南流景复原的航海图。
西楼翻着竹简，挑眉道："徐福说上次东渡失败，是因为‘鲛人阻路’？这借口也太敷衍了吧？"
武伯骋擦拭着半块阳虎符，嗤笑："可不是？我要是秦始皇，听到这理由，第一反应肯定是——‘来人，把这方士拖下去喂鱼！’"
玉晓熙捏着一块面塑，慢悠悠："说不定徐福真遇到鲛人了呢？毕竟这海上可能连蛟龙都有。"
童芷语指尖敲了敲苍璧星盘："星象显示，东海确实有异族聚居的记载，但‘鲛人’……"她顿了顿，"更像是某种深海生物被神话了。"
宁沧澜拨弄算珠，头也不抬："依我看，徐福第一次东渡失败，纯粹是物资没算明白。带那么多人，却没带够粮食，半路饿得不行，只能编个‘鲛人’故事回来交差。"
南流景指着航海图某处，忍笑："更离谱的是，他返航后还敢跟秦始皇说——‘陛下，不是臣不努力，是鲛人唱歌太好听，船员们都跳海追星去了！’"
众人哄笑。
慕洛筠轻抿流苏茶，悠悠道："你们别笑，徐福这招高明。秦始皇迷信长生，一听‘鲛人’这种神神叨叨的东西，反而更信他了。"
文帧秋抚了抚青圭戒尺，笑着接话："所以这次，他学聪明了——带上咱们这群‘仙师’，就算真有鲛人拦路，也能让风旌扬一箭射穿它们的珊瑚礁老巢。"
风旌扬正擦拭弓箭，闻言挑眉："行啊，要是待会儿真冒出鲛人，我就射条鱼回来，今晚加餐。"
陌长安抱臂沉思："我更好奇的是，徐福上次到底在海上看见了什么？总不能真是因为鲛人唱歌跑调，气得调头回家吧？"
武伯骋一本正经："说不定是鲛人集体抗议——‘徐福！你带三千童男女就算了，怎么连个像样的聘礼都不给？这婚我们不结了！’"
众人再次笑倒。
童芷语忽然抬头，星盘微震："……等等，好像有东西在靠近。"
海面骤然暗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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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海之上，黑云压顶。
徐福的主舰"蓬莱号"剧烈震颤，船底传来沉闷的轰鸣，仿佛深海之下有什么庞然大物正在苏醒。甲板上，木桶滚落，绳索崩断，船员们死死抓住船舷，脸色惨白。
"不对劲！"南流景扑到船边，瞳孔骤缩——海面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塌陷，形成一个直径近三公里的巨大漩涡！水流如万马奔腾，涡心漆黑如渊，仿佛直通幽冥。
"是海眼！"童芷语手指飞速划过苍璧星盘，星轨紊乱，"传说东海有蛟龙镇守海眼，船过此地，必被吞噬！"
话音未落，船身猛地倾斜，龙骨发出刺耳的"吱嘎"声，竟隐隐传出一种诡异的低频震动，宛如龙吟。
"共振！"陌长安脸色骤变，"船体频率和漩涡声波同频了，再这样下去，整艘船会从内部解体！"
慕洛筠一把扯下腕间冰玉手环，寒光迸射："芷语，测漩涡中心的水流矢量！"
童芷语指尖点向星盘，星光凝成一线直指涡心："东北偏东15度，流速每秒27米！"
"够了。"慕洛筠从怀中掏出一包流苏茶——这是她在现代改良的古法茶品，茶碱分子经过特殊烘焙后能形成网状结构。她猛地将茶叶抛向漩涡，冰玉手环同时绽放蓝光："洞明借法，冰魄锁浪！"
茶叶落入涡心的刹那，海面骤然炸开一片银光。茶碱分子遇水即散，竟在海面结成蜂巢状的透明薄膜，狂暴的水流被层层缓冲，漩涡转速肉眼可见地减缓。
"表面张力改变了！"宁沧澜飞速心算，"但只能撑半刻钟！"
"武伯骋！"西楼大吼，"你那套'鱼鳞榫'能用吗？"
武伯骋早已冲向货舱，抡起斧头劈开鸡公车的木架："给我六十息！"
鸡公车是他在现代复原的古代运输工具，榫卯结构暗合《营造法式》中的"侧脚生起"原理。他十指如飞，将车架拆解成数百片鱼鳞状的榫头，又用麻绳蘸桐油快速绑扎重组。
"接舵！"他扛着临时拼成的复合舵机冲向船尾。新舵嵌入舵槽的瞬间，榫头咬合发出"咔嗒"脆响——诡异的是，这声音竟与船体的龙吟共振形成对冲，刺耳的吱嘎声顿时减弱！
"频率抵消了！"陌长安抚掌，"这哪是榫卯，简直是声波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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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嚓！"主舱壁突然裂开一道三尺长的缝隙，海水疯狂涌入。
玉晓熙反手从腰间革囊掏出一团面塑——这是她特制的救急材料，混合了蜂蜡、糯米粉和火山灰。她将面团狠狠拍进裂缝，手指翻飞间竟捏出船体弧度的负形模具。
海水触及面团的刹那，蜂蜡遇冷凝固，糯米粉遇水膨胀，转瞬将裂缝堵得严丝合缝。更神奇的是，面团内部形成蜂窝状气室，浮力竟让船身微微上抬！
"妈耶！幸亏做过“百工零食大礼包”！ "她抹了把脸上的海水，"《齐民要术》里的'麴粥补舟'之法，"没想到真能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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