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新任务，无疑是雪上加霜。
自拍？互动？
开什么玩笑？现在发一张自拍，等于是直接走上街头自取灭亡。
他已经被文泽石的死忠粉、龙鑫娱乐的狂热练习生粉丝、普通观众，甚至那些单纯爱喷人的“键盘侠”给网络处刑了个遍。
而那个“将某人淘汰出节目”的任务——以现在这局势来看，要是他不做点什么，被淘汰的八成就是他自己。
祝恩懊恼地抓了抓头发，把本就蓬乱的发型弄得更加惨不忍睹，然后深深叹了一口气。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又响了一声，一条新短信弹了出来。
“这个月该交房租了！”
发件人正是那个他称为“怪物”的房东太太。
真是天作之合，她和“系统”一样，每次出场都精准卡在他最想躺平的时候。
——
便利店内，荧光灯明灭闪烁，在一排排零食和饮料上投下苍白的光，映得整间店铺仿佛笼罩在一层诡异氛围中。
祝恩靠在柜台边，手里漫无目的地翻着货架上的商品，但脑海里全是那令人窒息的压力。
谢天谢地，张老板在他“休息”期间又给了他打工的机会。
不过说是休息，他却根本没法喘口气。
被指控霸凌那两个小混混？
光是回想那段直播内容，祝恩的怒火就不由自主地升腾起来。
他咬紧牙关，胳膊肌肉绷得死紧，随手抓起一包泡面，“啪”的一声重重丢进篮子，动静大得仿佛在发泄怒火。
这时，门口的铃铛一响，打断了他的思绪。
祝恩抬头一看，一张熟悉的面孔出现在门边。
——乔娜。
就是那个他归还钱包的女生，也是烧酒瓶广告上的那位女孩。
“嘿！”乔娜一眼认出他，脸上顿时亮了起来。
祝恩暗暗叹了口气，走回柜台，声音低沉又有些烦躁：“你要买什么？”
乔娜忍不住轻笑。
自从那天在便利店遇到这个脾气不太好的兼职生后，她几乎每周都会过来，总想着能再遇见他。
她也说不清自己为什么会被这个冷漠又直率的男人吸引，但被当成“普通人”对待的感觉，对她来说……确实很新鲜。
名气虽然闪耀，但也是种疲惫。
“你是学生吗？还是……别的什么？”乔娜眨着眼睛问，“感觉你只偶尔在这儿工作。”
祝恩叹了口气。
他只露出眼睛，脸上的烦躁不太明显。
“差不多吧。”他说着，不耐地敲了敲柜台，“你到底要不要买点什么？”
他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现在居然是云海电视台总部附近便利店的兼职生。
但眼下的状况，他根本没心情。
“这个吧。”乔娜随手拿起一包口香糖，笑着放在柜台上。
祝恩迅速扫了条码，把商品递给她。
“你明天还会在吗？”乔娜靠在柜台上问。
“不会。”祝恩面无表情地答。
“知道了，那明天见！”乔娜愉快地挥了挥手，走出了便利店。
祝恩无语地摇了摇头。
他到底是有吸引体质吗？
为什么总有人对他死缠烂打，明明他表现得已经够冷淡了。
说起不想见的人——那四位“死党”正巧又出现在门口。
宋知盛、成杰、张芒和明良，一个个神色凝重地走了进来。
“大哥！”张芒一头扑到柜台前，抓着祝恩的手臂疯狂摇晃，“你还好吗？有没有受伤？！”
“我又不是出了车祸。”祝恩咂了咂嘴，把他推开。
说实话，现在出了车祸，可能心情还会轻松点。
明良一屁股坐在柜台上，宋知盛站在他旁边，成杰已经撕开一袋被退回来的薯片开始啃了。
张芒则继续黏着祝恩。
“我真怀疑你上辈子是只黑猫。”明良一边笑一边摇头，“你也太衰了，又幸运又倒霉。”
“对啊，”成杰点头，“但每次你都能撑过去，我相信这次你也可以的。再说了——你又不是真的在龙鑫娱乐训练过，对吧？”
“没错没错！”张芒忙不迭地附和。
祝恩却保持沉默。
他的沉默让空气骤然凝固，四人齐刷刷地看向他。
“等等……”明良脸色一僵，“别告诉我——”
“我有。”祝恩毫不避讳地看着他们的眼睛，“我确实在龙鑫娱乐训练过。”
“什么？！”他们异口同声地叫了出来。
“训练了多久？”成杰问。
“七年。”祝恩答道。
“我靠……”明良差点没把手里的饮料喷出来，“那你是……你是我说的那四个元老级练习生之一？”
祝恩耸耸肩。
“你怎么能说得这么平静！”成杰探过柜台，一把摇住祝恩的肩膀，“你是那个因为霸凌丑闻被踢出公司的人？你就是我讲的那个‘第四个练习生’？”
“那就是说，李涯思和叶先宇说的是真的？”张芒瞪大了眼，“他们出不了道，是因为你？”
“你在龙鑫娱乐到底干了什么？真的是霸凌别人，还是另有隐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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