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直接去那些杂货铺，而是在坊市中先闲逛了一圈，购买了一些最便宜的空白符纸和朱砂，做出自己是在学习制符的样子。
然后，他才不经意地走进了坊市边缘一家名为“有间杂货”的小铺子。
这家铺子门面很小，里面光线有些昏暗，货架上摆放着一些零散的矿石、药草、破损的法器残片，以及一些生活用品。
柜台后面，坐着一个看起来有些邋遢的中年修士，修为大概在炼气三层顶峰，正眯着眼睛打盹。
“店家，收符箓吗？”陆渊压低了声音问道。
那中年修士懒洋洋地睁开一只眼睛，瞥了陆渊一眼，又闭上了，含糊不清地说道：“什么符？要是普通的清洁符、微光符，可不值什么钱。”
“是清洁符和微光符，不过……”陆渊顿了顿，从怀中取出一张融入了云纹的清洁符，递了过去，“店家您看看，我这符箓，效果比市面上的要好一些。”
中年修士闻言，这才稍微提起了一点精神，接过那张清洁符，仔细端详起来。
他先是看了一眼符文的结构，眉头微微一挑，似乎察觉到了一些不同。然后，他注入一丝法力，催动了符箓。
嗡！
一股比普通清洁符更加强劲的清风拂过，将柜台上积攒的一些灰尘都吹散了。
中年修士的眼睛猛地睁大了，原本浑浊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
“咦？这清洁符……效果确实不错！”他有些意外地看着陆渊，“小兄弟，你这符箓，是从哪里得来的？”
陆渊心中一紧，但表面上却不动声色，故作憨厚地说道：“是我自己琢磨着画的。我刚学制符不久，也不知道画得好不好，就想着拿来给店家看看，能不能换点灵石买材料。”
他这番话，半真半假。
说自己琢磨的，是为了解释符箓的不同。说刚学不久，是为了降低对方的警惕。
中年修士盯着陆渊看了几眼，似乎在判断他话语的真伪。
陆渊神色坦然，目光清澈，没有丝毫的闪躲。
片刻之后，中年修士点了点头，说道：“你这清洁符，效果确实比普通的要好上两三成。这样吧，普通的清洁符，我们这里收是三十文一张，你这符，我给你四十文一张，如何？”
四十文，比普通清洁符高了十文，但依旧远低于市面上一块下品灵石买二十五张（相当于五十文一张）的售价。
陆渊知道，对方肯定是要赚取差价的。
但他目前最需要的，是将符箓安全地出手，换取灵石。
“好。”陆渊点了点头，没有讨价还价。
他又取出了另外两张清洁符和三张微光符。
那中年修士一一查验过后，发现效果都比普通的要好一些，便按照清洁符四十文，微光符八十文的价格，都收购了下来。
总共，陆渊得到了三百四十文凡人铜钱。
虽然不多，连一块下品灵石都不到，但这却是他第一次通过自己的核心技能，赚取到的资源。
意义非凡。
“小兄弟，以后要是还有这种符箓，可以再拿到我这里来。”中年修士收起符箓，对陆渊说道，态度比之前客气了一些。
“好的，多谢店家。”陆渊点了点头，收起铜钱，转身离开了杂货铺。
走出杂货铺后，陆渊才暗暗松了一口气。
第一次交易，还算顺利。
虽然价格被压低了一些，但至少没有引起太大的波澜。
他用这些铜钱，又去购买了一些空白符纸和朱砂，然后便匆匆返回了自己的住处。
接下来的日子，陆渊便过上了白天做杂役、修炼，晚上偷偷绘制云纹符箓，然后隔三差五地去那家“有间杂货”出售符箓的生活。
他非常谨慎，每次出售的符箓数量都不多，而且种类也仅限于清洁符和微光符。
他不想因为过于急功近利，而暴露自己的秘密。
随着练习的深入，他对云纹的理解越来越深刻，绘制云纹符箓的成功率，也在缓慢地提升。
从最初的五分之一，逐渐提升到了三分之一左右。
这意味着，他每绘制三张符箓，就能成功一张。
虽然依旧不高，但产出已经稳定了不少。
每次去“有间杂货”，他都能换回几百文铜钱。积少成多，几天下来，也能凑够一两块下品灵石。
这些微薄的收入，虽然不足以让他过上富裕的生活，但至少能够勉强支撑他购买制符材料和偶尔购买一些辅助修炼的低阶丹药。
更重要的是，这种通过自己努力赚取资源的感觉，让他心中充满了踏实和自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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