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仲文下班回来，先是去了楚江月的房间，迟疑了半晌才敲响房门。
楚江月脸上兴致缺缺，也知道她爹是什么意思，也不说话，只把门大大方方的彻底敞开。
楚仲文先是往里瞄了一眼，幸好没出现想象中尴尬的场面，随后才注意到楚江月情绪不高。
“陛下走了？”
楚江月猜想应该没走，不然楚江晴不会不打招呼，可也没有回答，只说，“父亲，我和陛下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楚仲文一时不知该说自己女儿傻，这个时候还替夜如昼掩饰，还是真该信了她的话。
“不是就好，你俩的事没那么简单。”
楚江月自然也清楚她爹所担心的是什么，换作之前，她就是用尽各种手段也要让夜如昼先封了她的名头，到时一切尘埃落定，就算太后回京也难再改变。
可现在她既然不再报仇，就不想夜如昼和太后之间的关系闹得太僵，虽然还不至于丢掉皇位，可母女离心是一定的。
“女儿知道，女儿心里有分寸。”
楚仲文轻叹一声，转身离开，他之前已经问的够明白，可夜如昼还是藏着掖着，若她当时承认，他就可以顺理成章的先把他女儿送进宫，到时太后回京也为时已晚。
可如今听他女儿的意思，不知两人私下又说了什么，自知进宫无望，所以才主动撇清她和夜如昼的关系。
他此刻真的很想由心一次，指着夜如昼的鼻子大骂为自己女儿出气，可又理解她的不作为。
霸占先帝妃子这样恶劣的名声，也不是人人都勇于承认，而且事关重大，她为人子女，又怎会不过问太后的意思。
世人肯定是会诟病夜如昼这个君主罔顾人伦，太后就算不在意皇家名声，可对她自己而言，自己丈夫的妾室一朝成了自己儿子的妾室，那是任谁都难以接受。
他之所以不反对，除了夜如昼给了他女儿自由，就是有太后在，他的意见倒显得无足轻重。
盛京都夸赞楚江月为百年难得一遇的文学奇才，可他身为莫太傅的学生，又怎会不知莫家也出了一位天之骄子，只是莫家一向淡泊名利，处事低调，不在意那些虚名罢了。
他这个嫡女和太后斗了小半辈子，从才情被压一头，到后来争储失败，再到现在的妥协，心里不服输的劲儿遇到莫念初也算是彻底没辙。
世人都道先帝是位励精图治的明君，治国有方，攘外安内，海晏河清，可又有谁知背后之人的功劳。
若太后回京主持大局，又何来夜如昼如今在朝堂上的威风，那些大臣看到太后就像是老鼠看到猫，哪怕是他从心底也要敬畏几分。
所以，这事情的难度…
楚仲文幽幽一叹，不再多想，只盼好事多磨。
夜如昼被敲门声惊醒，发现房间有点暗，原本只是想睡个午觉，谁知一觉醒来天都快黑了。
“袅袅，有人敲门，是不是你阿姐？”
楚江晴连眼睛都没睁，只嘟囔道，“你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夜如昼心里愧疚，暂时还没有那么大的脸面对楚江月。
“乖，你去开门。”
楚江晴又在夜如昼怀里蹭了蹭，有点儿不舍此刻的温暖和安心。
“你去开不是也一样。”
夜如昼估摸着应该也是为了叫她们起床吃晚饭，“乖，我们吃完饭再睡，别让你阿姐等久了。”
楚仲文听着房间里传来的小声对话，一口一个乖像哄孩子似的，对待楚江月那是一个天一个地，可终归都是自己的女儿，他一时也难以评价。
楚江晴磨磨蹭蹭的打开门，看到楚仲文脸上那难以言喻的神情惊讶道，“爹？！怎么是你？”
楚仲文本就是想看看她们是否还在，此刻也只能顺着她们刚才的对话说道，“我来叫你们用晚膳。”
夜如昼听到声音，这才敢露面，“哈哈，真不好意思，一下睡过头了，可能晚上还要在府上住一晚。”
楚仲文也不能说什么，普通人家女婿在娘家过夜也属正常，反正他现在也不担心楚江月和夜如昼之间会有什么。
“那陛下明日再随臣一同上朝。”
夜如昼爽快的点点头，“好，岳丈大人先行一步，我和袅袅稍微洗漱一番。”
……
楚仲文不再多言，转身就走，这要是传出去，夜如昼私底下竟是如此称呼他，那让别人怎么想？
他可没有要跟莫太傅争国丈的心思，他女儿也没有争后位的想法，他楚家现在没有那么大的野心。
楚江晴也轻打了夜如昼一下，“都让你别乱叫，一次两次还说的过去，叫的多了不免让人多想，这是僭越，你可别把罪名乱往我爹头上扣。”
夜如昼呵呵一笑，用手指弹了水珠到楚江晴脸上，“好好好，楚阁老行了吧。”
楚江晴不忿的把双手往水盆里一按，又依样还了回去，口中还不忿道，“我让你欺负人！你也就只会欺负我！”
夜如昼把她双手抓在背后，又哈哈大笑几声，“谁让你好欺负，而且欺负起来还这么可爱。”
楚江晴挣了两下，好像发现了哪里不对，“你力气怎么好像变大了？”
夜如昼骄傲的把胸脯往前一挺，“你摸摸看有没有不一样。”
楚江晴将信将疑的把手伸进去，之前她还觉得夜如昼身材干瘪没有几两肉，肯定抱不起她，现在摸着竟然厚实了不少。
“怪不得刚才蹭的时候感觉不对劲儿，你何时长胖了？”
夜如昼高傲的一抬头，之前的努力总算没有白费，“什么叫长胖，这是胸肌，胸肌！”
楚江晴又好奇的摸了两把，可摸着摸着就有点儿爱不释手，“这就是你跟柳婕妤锻炼出的成果？”
夜如昼又骄傲的伸出自己的胳膊，“你再摸摸这儿。”
楚江晴又好奇的捏了两下，“也是硬邦邦的，你不会也变成了柳婕妤吧！”
夜如昼唏嘘，她就只是练了一段时间的单杠，跟柳飞絮那个金刚芭比可不能比。
“那倒不是，就只是比之前壮实了不少，你感觉怎么样，是不是很好摸？”
楚江月若有所思的又摸上夜如昼的肱二头肌，“也不是好不好摸，就是感觉应该会很有力。”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夜如昼差点儿没接上招，“要不晚上你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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