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下午,秦王府门前便闹了起来。
一个穿着西南商贩服饰的汉子,不顾门子的阻拦,在府门前高声叫嚷起来,声音凄惶:“冤枉啊!求秦王殿下给小民做主啊!光天化日,强抢民马,还有没有王法了!”
门子见此人竟敢在王府门前喧哗,又涉及府上二爷,又惊又怒,连忙喝止,却拦他不住。吵闹声很快惊动了内院。
陈太初正在书房校对手稿,闻听前院喧哗,眉头微皱,放下笔,对侍立一旁的陈安道:“去看看,何事喧闹?”
片刻后,陈安回来,面色古怪地禀报:“王爷,是……是个西南来的商贩,在门前喊冤,说……说二爷强抢了他的马匹。”
陈太初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这个弟弟,果然又在外头惹是生非!还闹到了府门前,成何体统!他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袍,沉声道:“带他去前院西花厅。本王倒要听听,究竟是怎么回事。”
来到花厅,那商贩已被带入,正跪在地上,见到陈太初,更是磕头如捣蒜,口称“王爷明鉴”。陈太初挥退了所有闲杂人等,只留陈安在侧,然后端坐主位,目光平静地看着下方之人,语气威严:“你有何冤情,细细道来。若属实,本王自会为你做主。”
那商贩抬起头,泪流满面,将骡马市如何被陈忠诚强夺马匹的经过,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尤其强调了自己曾言明此马是欲献与王爷的。
陈太初听着,心中已信了七八分,对自己那个不成器的弟弟更是恼火。正欲开口安抚,并命人唤陈忠诚前来对质,却见那商贩突然止住了哭声,警惕地四下张望了一下。
花厅内此刻只剩陈太初与陈安二人,门窗紧闭,安静异常。
那商贩深吸一口气,猛地向前跪爬两步,压低了声音,语气陡然一变,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决绝与焦急,颤声道:“王爷!方才所言,皆是权宜之计,不得已而为之,只为能见到王爷金面!小人……小人并非什么商贩!小人是大理国段王爷座下内庭管家,段青!”
陈太初瞳孔骤然收缩,身体微微前倾。陈安也瞬间绷紧了神经,手已按在了腰间的短刃上。
那段青继续急促地说道:“高家在大理一手遮天,监视甚严,段王爷被困宫中,形同傀儡!王爷派小人冒死潜出,假扮商队,历经千险,才得以抵达中原,寻访王爷!那匹马,确是献给王爷的见面礼,但更重要的是……” 他声音更低,几乎如同耳语,“段王爷求救啊!大理……危在旦夕!”
陈太初猛地站起身,书房内温暖的空气,仿佛瞬间凝结成冰。
西南边陲的风云,竟以这样一种意想不到的方式,
撞开了秦王府看似平静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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