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明玉顺势走到他身后,双手搭上他的肩膀,熟练地揉捏起来,力道恰到好处。她看着案头那两封墨迹已干的信函,轻声叹道:“又是为国事操劳……你这般呕心沥血,也不知那些人领不领情。”
陈太初闭目享受着她的按摩,苦笑道:“尽人事,听天命罢了。总不能眼睁睁看着百姓受苦,边疆生乱。”
待他喝完羹汤,赵明玉吹熄书房的烛火,挽着他的手臂,一同走向卧房。卧室内,炭火烘得暖融融的,弥漫着淡淡的安神香气。赵明玉亲自为他宽衣解带,动作轻柔。陈太初素来不喜通房丫鬟近身伺候,认为那是陋习,陈家内宅,夫妻之间这些琐事,多是亲力亲为,反倒更添几分寻常百姓家的温情。
床帏之内,红烛高烧(一种象征性的小烛)。赵明玉虽年近四旬,又生养了三个孩子,腰腹间不免有了些许柔软的赘肉,胸脯也不似少女时那般挺翘,但在陈太初眼中,这却是岁月留下的、充满生命力的痕迹,带着相濡以沫的亲切。他怜爱地抚摸着妻子腰腹间那道因生产而留下的淡淡疤痕,又轻轻握住她不再饱满却依旧温软的酥胸,动作充满珍惜与眷恋。赵明玉脸颊绯红,眼中水波流转,主动迎合着丈夫的爱抚。中年夫妻的欢好,少了年少时的激烈,却多了份水乳交融的默契与深沉。
云雨初歇,两人相拥而卧,气息渐平。赵明玉将头靠在陈太初的肩窝,感受着他平稳的心跳。静谧中,陈太初忽然想起一事,随口问道:“明玉,近来可曾听闻易安居士的消息?她如今可在京城?”
赵明玉闻言,抬起头,有些嗔怪地看了他一眼:“我的王爷,你真是写书魔怔了?清照姐姐自然是在汴梁城中。只是……” 她语气转为一丝惆怅,“听说她近来心境似乎不佳,所作的词句,不似早年那般清丽婉转,反倒多了许多沉郁顿挫之气,满是愁苦之音。想来,是这些年颠沛流离,故土难归,心中积郁难解吧。”
陈太初默然。李清照的才情与命运,亦是这个时代的一抹缩影。他轻轻拍了拍妻子的背,叹道:“世事沧桑,文人敏感,难免如此。但愿她能保重身体。”
夫妻二人又低声絮语了些家常,直至更深夜阑,才相拥着沉沉睡去。
窗外,秋雨不知何时已完全停歇,一轮冷月悄然破云而出,清辉洒在湿漉漉的庭院中,天地间一片澄澈。
书房案头,那两封关乎边疆安危与朝政走向的信函,静静地躺着,等待着破晓之后,由快马送往那座决定着帝国命运的城池。
而帷幔之内,短暂的温情,则是这乱世旋涡中,难得的安宁与慰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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