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6年7月5日，长安皇宫的夏夜被荷香浸透，太液池的水面浮着点点流萤，远处的望仙楼传来断断续续的丝竹声。童浩林身着一袭素色常服，斜倚在别墅的湘妃竹榻上，案头摊开的《孙子兵法》还留着未批完的朱笔字迹。苏婉婷卸去凤冠，乌发松松绾成堕马髻，腕间的翡翠镯子随着动作轻响，正将冰镇的酸梅汤搁在矮几上。
“陛下又在为北疆防务操心？”苏婉婷的声音带着江南女子特有的软糯，指尖轻轻拂过丈夫眉间的褶皱，“贝加尔湖畔的水利工程已见成效，裴行俭将军传回的信里说，铁勒各部送来的牛羊铺满了三个牧场。”
童浩林握住她的手，将人拉到身侧，温热的呼吸扫过她耳畔：“媚娘，这天下越是太平，朕越不敢松懈。今日在朝堂上，有大臣谏言削减军费，他们哪里知道，边境安稳才能换来百姓的炊烟不断。”他忽然想起什么，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不过今日倒是有件趣事，工部呈上了改良版的‘凌霄号’图纸，新客机的舱室能模拟四季气候，以后咱们去岭南避暑，便不用再受舟车劳顿之苦。”
苏婉婷转身时，发间的茉莉簪子散出淡淡清香：“若真如此，倒是要带上诗雨那丫头。前些日子她缠着乳母说，想去看看清河县表姐的食品工厂，说要学做会发光的糕点。”说到女儿，她的眼底泛起温柔的涟漪，“这孩子随你，生得聪慧，前日还拿着西域进贡的琉璃球，缠着太傅问光的折射原理。”
夜色渐深，纱帐外传来更夫打更的梆子声。童浩林将苏婉婷搂得更紧，听着她绵长的呼吸，思绪却飘向了儿子李浩。八岁的太子如今在军事学院已小有所成，前日传回的课业显示，他不仅能熟背《武经总要》，还在沙盘推演中用“火牛阵”破解了模拟敌军的包围。
“李浩今日来信了。”苏婉婷像是猜到他的心思，轻声说道，“随信附了幅画，画里是他设计的改良版霹雳车，说是要装在客机上从高空投掷。工部的老匠人们看了都直咂舌，说这想法虽大胆，倒也不是不能一试。”
童浩林闻言大笑，笑声惊飞了窗外梧桐树上的栖鸟：“不愧是朕的儿子！想当年朕像他这般大时，还只知道跟着皇叔们舞刀弄枪。明日便传旨，让军事学院拨出工坊，供浩儿试验他的奇思妙想。”他低头在苏婉婷发顶落下一吻，“媚娘，你瞧，咱们的孩子，一个要当经世济民的巧匠，一个要做驰骋沙场的将军。”
正说着，门外传来轻轻的脚步声。乳母抱着睡眼惺忪的李诗雨出现在纱帐外，小女孩的发辫散了一半，手里还攥着块没吃完的桂花糕：“父皇，母后，诗雨睡不着，想听你们说故事。”
苏婉婷连忙起身将女儿抱到榻上，掖好被角：“那便说说你表姐王若璃在清河县办商业大会的事？”她的声音轻柔，讲述着万人空巷的盛景，讲到各地商人展示的新奇物件时，李诗雨的眼睛渐渐亮了起来。
童浩林看着妻女依偎的身影，忽然想起近日收到的密报。东瀛残余贵族仍在暗中积蓄力量，北方的草原部落对贝加尔湖的富饶虎视眈眈。这些忧虑在心底翻涌，却在触及苏婉婷温柔的目光时，化作了绵长的叹息。他伸手将女儿的小手放在掌心，轻声道：“诗雨，等你长大了，想做什么？”
小女孩歪着头，发间的珍珠流苏轻轻晃动：“诗雨要开一间最大最大的工坊，做出能让全天下人都开心的东西！还要坐着父皇的凌霄号，把大唐的光明带到月亮上去。”
童浩林与苏婉婷相视而笑，眼中皆是欣慰。窗外的月光透过雕花窗棂洒进来，在青砖地上绘出斑驳的花纹。不知何时，李诗雨已沉沉睡去，小脸上还带着甜甜的笑意。苏婉婷小心翼翼地将女儿抱起，正要送去隔壁寝殿，童浩林突然开口：“媚娘，明日带孩子们去清河县吧。让他们看看民间的烟火气，也见识见识大唐的商道繁荣。”
第二日清晨，当第一缕阳光爬上大明宫的飞檐，皇家车队已浩浩荡荡驶出长安。李浩身着玄色劲装，腰间佩着童浩林亲赐的短剑，端坐在马车里研读《六韬》；李诗雨则趴在车窗边，望着道路两旁飞驰而过的麦田惊叹不已，发间新换的茉莉发饰在风中轻轻摇曳。
清河县的百姓得知圣驾光临，早早便候在城门。王若璃率领一众商户跪迎，她身后的街道张灯结彩，食品公司的店铺前摆满了供皇室品鉴的新品。当童浩林抱着李诗雨走下马车时，小女孩立刻被街边摊位上的糖画吸引，亮晶晶的眼睛望着画糖人的老匠，奶声奶气地说要一只会飞的凤凰。
“陛下请看！”王若璃引着众人来到新建的食品技工学校，教室里，年轻的学徒们正在操作墨家研制的自动和面机，“这些孩子大多出身贫寒，如今既能学本事，每月还有工钱拿。”她指向角落里一个正在记录数据的少年，“那是李书恒的弟弟，去年考中了县学头名。”
童浩林看着教室里专注的面孔，心中涌起无限感慨。他转头对李浩说：“记住，这天下的太平，不是靠一人一姓的武功，而是要让万民有衣穿、有饭吃、有学上。”李浩认真地点头，手不自觉地摸向怀中的兵书，似是明白了父亲话中的深意。
夜幕降临时，清河县举办了盛大的篝火晚会。李诗雨在人群中穿梭，裙摆沾满了草屑，手里却举着新学做的花式糕点，非要让父皇母后尝尝。童浩林与苏婉婷并肩坐在高台之上，看着儿子与当地少年切磋骑射，女儿被一群孩童簇拥着，笑声清脆如银铃。
“陛下，您看咱们的孩子。”苏婉婷轻声说，目光追随着儿女的身影，“浩儿有将帅之风，诗雨存济世之心，这天下，往后定会更好。”
童浩林揽过她的肩膀，远处的篝火映得二人的影子在地上摇曳。他望着漫天星辰，想起白日里李诗雨说要将光明带到月亮上的童言，心中一片柔软：“媚娘，有你与孩子们在，朕便有了守护这万里山河的底气。无论前方有多少风雨，咱们一家人携手同行便是。”
夜风送来远处的歌声，带着清河县特有的欢快调子。童浩林与苏婉婷相视而笑，这一刻，盛世的繁华、宫闱的柔情、天伦的温暖，都化作了心间最坚实的力量，支撑着他们继续走向那未知却充满希望的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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