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车门发出沉闷的闭合声。
苏槿靠坐在真皮座椅上，指尖轻敲中央扶手："回家。"
驾驶座的张师傅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夫人，小桃她还没..."
后视镜里对上苏槿骤然冷冽的目光，他喉结滚动了一下，剩下的话生生咽了回去。
"张师傅。"苏槿慢条斯理地抚平裙摆褶皱，"你领的是苏家的薪水，当的是苏家的司机。
"她抬眸，后视镜里的眼神像淬了冰，"这个道理，需要我重复第二遍吗？"
张师傅额头沁出细汗，慌忙启动车子。
后座传来苏砚翻阅文件的沙沙声，仿佛方才的对话只是无关紧要的插曲。
苏宅灯火通明。
小桃母亲站在玄关处张望："小桃怎么没一起回来？"
苏槿眉头蹙得更深了——她的家，不希望女主一家打搅。
"妈，您先去休息。"苏砚不动声色地挡在母亲身前，修长的手指解开西装纽扣，"这里我来处理。"
苏槿扫了眼墙上古董挂钟，径直朝旋转楼梯走去。
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台阶上的声响，像极了某种无声的逐客令。
张母擦拭茶几的动作僵在半空，抹布上的水珠滴落在波斯地毯上，晕开一片深色的痕迹。
苏砚坐在客厅沙发上，修长的手指将这个月的工资推到茶几对面。
房间里掩不住张母陡然加重的呼吸。
"少、少爷..."张母的制服袖口还在滴水，显然是刚刚不小心弄上的，"是不是我们哪里做得不好..."
苏砚端起骨瓷杯，氤氲茶雾模糊了他俊美的轮廓："这里面是三个月补偿金。"
他语气平静得像在讨论今日天气，连睫毛都没颤动一下。
玄关处突然传来重物落地的闷响。
张小桃呆立在门口，超市塑料袋裂开，滚出的苹果撞到苏砚锃亮的牛津鞋边。
"你要赶我们走？"她声音发颤，手指在廉价T恤下摆绞出褶皱，"就因为我今天..."
"与那无关。"苏砚放下茶杯，瓷器碰撞的脆响让张母浑身一抖，"就像换掉不合脚的皮鞋，需要理由么？"
张小桃突然冲上前，发红的眼眶里蓄满泪水："我爸妈伺候了苏家二十年！"
"精确地说，是十九年零七个月。"苏砚翻开烫金账簿，"苏家也支付了相应的工资。"他合上账本时扬起的气流，掀动了张小桃额前散落的碎发。
少女踉跄后退，差点撞倒古董架上的青花瓷瓶。
苏砚面无表情道“小心一些，这花瓶摔坏了可是要赔的。”
张小桃终于哽咽着喊出："苏砚！我...我再也不要喜欢你了！"
随后对张父张母道“爸妈，我们走。”
苏砚起身："正好。"他转身按下呼叫铃，"王管家，监督他们收拾行李。"
随后朝楼上走去。
月光透过落地窗，将三人拖拽行李的影子拉得很长。
张小桃最后回望苏宅时，眼里产出恨意。
晨光透过落地窗洒进餐厅，苏文一身笔挺的燕尾服站在餐桌旁，银制餐具在他胸前口袋折射出细碎光芒。
见苏槿母子下楼，它立即以标准45度角躬身："苏总，苏少，早餐已按营养比例备好。"
小系统在意识海里发出羡慕的电子音，太初高深莫测笑道："等你攒够十万积分，也能申请实体化皮肤包。"
它得意地转了个圈，全息投影的裙摆泛起数据流的光晕。
苏文正襟危坐准备用餐时，银叉突然被苏槿用餐刀轻敲了一下。"哪有管家和主人同桌吃饭的？"
苏文不满噘嘴："可是爸爸当管家时不是和主人一块吃的饭？"
"逗你的。"苏槿将温热的牛奶推过去，"快吃，松饼要凉了。"她看着苏文突然亮起来的眼，想起第一个世界她的那个“老”管家。
餐后，苏槿与苏砚自己开车，先后驶出庄园。
苏文站在喷泉旁目送，直到车尾灯消失在林荫道尽头。
随后兴奋的跑回房间，开始看昨晚没看完的动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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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槿踏入苏氏大厦时，大理石地面倒映出她窈窕的身影。
前台小姐手中的咖啡杯突然倾斜——今天的苏总格外不同，
剪裁利落的MaxMara西装裙勾勒出完美腰线，行走间发丝泛着珍珠般的光泽，连眼角那颗泪痣都仿佛缀着星光。
"与拜耳医药的会议还有四十分钟。"助理林妍递上平板，指尖微微发抖，"但陈经理今早突发胃穿孔，所有德文资料都在他加密硬盘里..."
苏槿脚步未停，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敲出清脆节奏："把原始文件发到我邮箱。"
"可德文..."林妍欲言又止。
拜耳这次要采购的是专利中成药，那些晦涩的药材学名词连专业翻译都要查字典。
"二十五分钟后，我要在会议室看到所有参会人员。"
苏槿刷卡进入专属电梯，镜面倒映出她唇角若有似无的弧度。
当会议室玻璃门关闭时，窃窃私语如同潮水般漫开。
"听说苏总连英语都带着口音..."
"这次损失至少两亿欧元..."
林妍低头整理文件，藏起眼底闪过的暗芒。
百叶窗突然被拉开。
苏槿站在全息投影前，德文文件在屏幕上流淌。
当拜耳CEO施密特的全息影像出现时，她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就让德国团队集体坐直了身体
——那是比柏林本地人还纯正的低地德语。
"黄芩素的生物利用度..."她指尖轻划，3D分子结构图在空中旋转，"通过我们纳米技术提升了47%。"
施密特灰蓝色的眼睛越睁越大，当苏槿用德语说出某个专业术语时，他忍不住摘下眼镜擦拭。
签约时施密特突然凑近屏幕："苏总，您就像歌德笔下的永恒之女。"
他的胡子激动地翘起，"不知我是否有幸..."
钢笔在合同上划出优雅的弧度，苏槿笑着开口："很遗憾，施密特先生。"
她将文件递给目瞪口呆的林妍，"我已经有爱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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