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少打算怎么做？"李刚压低声音，目光扫过紧闭的窗帘。
张奕勾勾手指，四人立刻把脑袋凑成葫芦娃开会。"对手是龙王殿顶级杀手，直接硬刚肯定会有伤亡，这群孙子黑的狠，谁知道他们有什么后手，所以咱们要用智慧……"
他故意拖长音，指尖在茶几上敲出摩斯密码似的节奏，"今晚月黑风高，咱们来招'调虎离山'加'请君入瓮'，怎么样？"
赵猛挠了挠寸头："少东家，您直接说咋操作就行，我们文化低。"
"简单！"张奕一拍大腿，震得茶盏里的龙井晃出波纹，"等会我假装找陈宝强买东西，把你们全支出去。那孙子不是想绑架我吗？你们出去再回来，我们来个瓮中捉鳖……"
李刚皱眉："不行！张少，太危险了，可万一他动手怎么办？您这受点伤都是......"
"放心！"张奕神秘一笑，掀起衬衫下摆露出自己肚子上的八块腹肌，"想当年哥们也是练过的，难道你们没听过我在李家的光辉事迹……"
陈宝强等人还想坚持，但在张奕的坚持下妥协了，毕竟他们对怀疑陈泽的身份还是有那么一些疑惑。
天色渐晚，暮色漫过青砖灰瓦时，张奕的嗓门突然在老宅上空炸开："宝强！陈宝强！"
檐下的保镖们面面相觑，少东家这破锣嗓子，比警报器还提神。正蹲在墙角鼓捣收音设备的我孙子零手一抖，螺丝刀差点戳进掌心。
他皱眉站起身，战术靴碾过碎石子，朝着声源处晃去，倒要看看这纨绔子弟又在演哪出戏。
张奕站在葡萄架下，仰着脖子往月亮地里喊，活像跟空气较劲的醉汉。二楼窗口探出个脑袋："张少，宝强哥在车库擦枪呢！"
"去叫！"张奕叉腰瞪眼，"五分钟内见不到人，今晚所有人陪我熬夜数星星！"
这话比军令还管用。我孙子零看着三四个保镖狂奔而过，心底冷笑，看来这废物真把自己当土皇帝了，殊不知越嚣张的靶子，越容易被爆头。
他故意放慢脚步，让阴影裹住半个身子。
当陈宝强扛着工具箱气喘吁吁跑来时，葡萄架下的张奕正对着空气骂骂咧咧："养你们这群保镖有啥用？喊个人都跟请祖宗似的！"
"张少，您找我？"陈宝强抹了把汗，目光不经意扫过五步外的阴影，那里站着个穿保安服的小个子，正低头看手机，屏幕蓝光映得脸色发灰。
张奕突然提高嗓门："若曦姐一会来！”尾音拖得老长，好像怕我孙子零不知道若曦姐是谁，故意解释一下“就是国安的林组长，她爱吃一种烧卖......"
"烧卖？现在去买？"陈宝强挠了挠寸头，"张少您知道是哪家店不？"
"我要知道还问你？"张奕恨铁不成钢地敲了敲他的榆木脑袋，"把城里有名的店都扫一遍！老陈记、李大姐、王胖子......每家来几笼！"
"不是，张少！"陈宝强急得直搓手，"榕城这么大！城南城北来回跑，得俩小时呢！人都派出去了，您这儿安保......"
"留俩就行！"张奕摆手时故意让腕表反光晃过我孙子零的眼，"若曦姐说带了一对国安的人来，说不定你们刚走他们就来了。有什么怕的？再说了……"
他突然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往陈宝强耳边凑，"追姑娘不得下血本？烧卖管够，芳心能掳，这波稳赚不亏！"
"可......"李刚从廊柱后闪出，铁塔似的身躯挡住半片月光，"万一有突发情况......"
"能有什么情况？"张奕翻了个大白眼，"难不成龙王殿杀手还能藏在烧卖里？赶紧的，再墨迹若曦姐来了，我怎么给她惊喜！"
我孙子零听着这话，指尖悄悄扣住袖中微型手枪。月光爬上张奕的脸，那表情活像个等不到糖果的熊孩子，任谁看都是没心没肺的纨绔做派。
“那也不行！至少得留五个……”李刚还想争辩，却被张奕抬手打断。
“留两个够了！”张奕摆了摆手，“若曦姐最近帮咱们查龙王殿的资料，跑断了腿不说，还被单位里老狐狸们明里暗里穿小鞋。我送点烧卖表心意，怎么了？”
陈宝强看着少东家难得严肃的表情，最终叹了口气：“行吧，我带八个人去，半小时内准保把烧卖全拎回来。张少您千万别乱出门。”
“滚你的！”张奕笑骂着踹了他屁股一脚，转身时余光扫过假山旁的阴影，我孙子零正蹲在那儿系鞋带，保安服领口露出半截褪色的龙形刺青。
两人的对话像撒在地上的小米，被我孙子零一粒不剩地吞进耳朵。
他低头盯着鞋带，指尖却在计算老宅安保力量：原本二十人的卫队，现在被调走十八个，只剩两人留守。
而且国安的人要是来了，老宅里里外外怕是要被翻成筛子，到时候别说是绑架，连靠近张奕五米内都是奢望。
这或许真是最后窗口期了，再拖下去，龙王殿那份"活捉目标"的悬赏令，怕要变成自己的追思会通知。
夜风卷着几片落叶掠过廊下，他忽然想起上个月在东京执行的珠宝劫案。
雇主要求"不留活口"，他躲在通风管道里整整七个小时，听着下面宾客的香槟杯碰撞声，直到目标醉醺醺走进洗手间......
此刻的场景竟如此相似，猎物浑然不觉危险逼近，还在为一盒烧卖犯愁。
"必须今晚动手。"他在心底默念，混入人群时，听见陈宝强无奈的叹息："得，我带赵猛跑城南，李刚你去城北......"
夜色渐浓，保镖们乘坐几辆SUV鱼贯而出。我孙子零缩在门廊阴影里，听着张奕在身后嘀咕："这届保镖智商堪忧，买个烧卖都得我亲自安排......"
他摸了摸耳麦，唇角勾起冷笑，这个纨绔子弟这样安排，等那些保镖提着烧卖回来，怕是只能给张奕收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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