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他们居然用的是财政厅去年公布的《国营固定资产评估办法》条款编号……这页附注还标明了残值率计算过程，配比跟我们内部指导价几乎一致。”
“我建议，把这家划入‘观察期重点单位’。”有人边说边把春雷的资料夹从常规审核栏中悄然抽出，放入了桌角一叠带红签条的文件里。
中年评委合上资料袋，缓缓点头：“不是报价高就有戏，低得准，说明他们脑子清楚。这样的企业，值得看一眼。”
前排企业代表还在紧张交头接耳，唯有评委席的几份文件，顺着流程向“优先阅卷”一栏滑过去。而那一页赫然盖着章：“春雷电子 · 投标编号B-09”。
春雷这次，并非靠声势，而是靠一纸严谨的数据与精准的报价，悄然赢得了第一份信任。
会场外，楼道拐角处聚起几撮人。西装革履的中年人三三两两地站着低声交流，几张名片在手里转动，有人小声说：
“那个B-09是哪家？报价这么冲。”
“听说是叫春雷电子的，做BP机壳起家的，好像还刚搞地产。”一位戴眼镜的男子皱眉，“这种公司也来抢八厂，疯了吧？”
不远处，启德代表抱着文件夹倚在门口，一边看手机一边冷笑：“底价压这么低，等他们扛不住验资那一轮，看怎么哭。”有人附和：“小厂没底蕴，拼第一轮好看有啥用？”
李向东站在大厅一角，看着人群渐散，神情平静。他轻轻把装着投标副本的文件袋放回公文包，声音不大，却字字分明地对林青青说：
“才第一轮，他们急，我们不急。”
林点点头，没有说话。罗燕已经走远去联络银行，阳光透过高窗照在那行印刷体字上：
“春雷电子 · B-09号报价文件 · 第一轮提交已确认”。
镜头定格在编号一栏的“B-09”，仿佛一道刚刚敲响的战鼓，在沉默中，传来遥远而清晰的回响——
这场仗，才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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