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掌柜，您这酒是自己酿的？”林凡好奇道。
“早先都是自己酿的，如今嘛，只得从别处进了，不过眼瞅着也快支撑不下去了。”方掌柜一脸忧愁的叹道。
林凡听罢没多问，粮食马上都该定量供应了，到时候小酒馆怕是日子更难，或许还面临着停业的风险。
他递过去一根烟，安慰道：“您这酒馆再怎么说也是公私合营了不是，左右上面会管的！”
方掌柜接过烟点上，脸上的忧愁却不减一分，“要是真的会管就好了，上次通知说，街道办派过来个人当公方经理，但是这都几天了，别说人了，影子都没见着。”
“不说那些糟心的事了，喝酒喝酒。”
林凡举起酒杯跟他碰了一杯，刚想问这公方经理是怎么回事，旁边突然发出一阵吵闹声。
俩人齐齐看过去，只见一个老头正指着一个人骂骂咧咧。
“你个没良心的白眼狼！想当年老子请你喝了多少次酒，如今见爷们落魄了，让你请我喝一次酒都不行？”
老头叫骂着，越骂越气，举起板凳就打过去。
“哎哟，林小哥，您先喝着，这都动上板凳了！”
方掌柜丢下一句就连忙跑过去，拽住那老头。
“哎哎，五爷您消消气，什么事啊这么大阵仗，都让您动起板凳了？”方掌柜劝道。
老头气的满脸通红，丢下一句“你问他！”便喘着粗气坐下。
方掌柜扶着老头坐下，转过身问那个被骂的人，“您说说，这怎么个事啊？”
被骂的人满脸苦笑：“方掌柜，我可真冤枉啊！我这不是不请，而是家里老娘生病了，手头实在紧巴，拿不出钱来啊！”
方掌柜了然的点点头，冲两人摆手道：“行了，两位，我大概懂了，五爷！今个您的酒钱记我账上。
不过我可提醒一句，现在不比以前了！咱这儿就是个喝酒的地，可不兴打架，想必两位也都不想跟公家打交道吧。”
说完冲酒馆内的酒客拱拱手，“对不住各位，扰了大家的兴！这样，每桌送盘兰花豆，算我的！”
话音刚落，小酒馆里就响起一片的叫好声。
“五爷，您喝着，有事再叫我。”方掌柜说完朝着刚才被骂的人使了使眼色。
那人心领神会，冲着方掌柜点点头，推开门离开了。
五爷冲着他的背影啐了一口，骂道“什么东西，跟喂不熟的狗似的！”
方掌柜也不理他，回到林凡桌上。
“这人谁啊！还叫五爷？”林凡迫不及待的问道。
方掌柜看着林凡一脸好奇的表情，叹了口气，“行，既然林小哥想知道，我就给说说。
那老头放以前可是个人物，姓爱新的。”
林凡挑了挑眉毛，“哟，还是遗老遗少啊？”
方掌柜隐晦的看了一眼老头，摇摇头，“够不上，就是个姓而已，大青早亡了。”
说着举起杯子示意，俩人又喝一杯后，才唏嘘道：“以前他阔绰的时候，没少请刚才那被骂的人喝酒，出去的一切花销都是五爷请的。”
“害，现在不是落魄了嘛，说来也可怜，五爷的家人死的死，跑的跑，就剩他一人在这四九城晃荡，吃了上顿没下顿的。”
“那他还来喝酒？”林凡不解，酒又填不饱肚子，还不如混点饭吃。
方掌柜摆摆手：“借酒消愁罢了。”
林凡点点头，他们这种人以前过得什么日子，现在又过得什么日子。
落差太大了，是个人都接受不了，被时代抛弃的人罢了。
四合院
何雨水被饿醒时，抬头看了一眼窗户，发现天色已经一片大白。
难得放假想睡个懒觉，哪成想一觉竟睡到晌午。
她穿好衣服，端着脸盆推门出去，冷不丁瞧见自家傻哥正蹲在院中央，吭哧吭哧搓洗着一床灰扑扑的被子。
“傻哥！你没发烧吧？怎么今个想起来收拾自己那屋了？”何雨水端着脸盆凑过去问道。
何雨柱正跟被子较劲呢，太长时间没洗了，这被子有点不好洗。
在听到自家妹妹的话后，转过头没好气的看着她。
“你还有脸说？我养你这么大，你啥时候帮我洗过哪怕一次衣服呢！”
何雨水闻言撇了撇嘴，端着盆走到旁边，一低头就看见傻哥盆里的水黑的像墨汁一样。
捂着嘴直乐：“你可拉倒吧，你看你这被子洗的水都是黑的了，你就是单纯的懒，还怪我头上了。”
说着上手就把何雨柱的盆拿过来，把水给倒了，“得用温水泡，洗衣粉也要多放！”
何雨柱有些尴尬，恼羞成怒的把盆抢过来，“我又不是不懂，还用的着你这小丫头片子教啊！”
说完就拿起肥皂搓得更使劲了，肥皂泡顺着被子往下滴。
何雨水也不生气，调侃道：“傻哥，你是不是因为我那未来的嫂子才这么勤快的啊？”
何雨柱刚要瞪眼，就见许大茂叼着烟从后院晃出来，盯着他滴着黑水的被子直笑：“哟，傻柱转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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