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27层，韩枫站在2708号房门前，他轻轻敲了敲房门。房内传来脚步声，一个沉稳的男声用R国语问道："哪位？"
"是我，张谦。"韩枫用中文回答，刻意压低的声音在走廊地毯上消弭无踪。
门锁转动声响起，戴云峰那张饱经风霜的脸出现在门缝中。这位国资新能源公司的领队看上去三十出头，金丝眼镜后的双眼却炯炯有神。他快速扫视走廊后侧身让韩枫进门："小张啊，有什么事吗？"
房门关闭的瞬间，韩枫的目光已经扫过整个套房，标准商务间的布局，床头柜上摊开的峰会资料，笔记本电脑屏幕还亮着财务表格。他的视线在电视柜和电话座机处多停留了一秒，确认没有异常信号发射器的迹象。
"戴总，就是想问问这次峰会要持续几天。"韩枫佯装苦恼地搓了搓手，"刚刚华国那边传来消息，我们在贵省的新能源建造厂有些手续要回去签字。"
说话间，他已经开始在房间内搜寻起有没有监听设备的存在。虽然林正国说过戴云峰是绝对可信的，但这次的行动危险程度和保密程度也是客观的，所以韩枫不得不小心慎重。
戴云峰闻言哈哈大笑，顺手拿起桌上的矿泉水拧开："我说是什么事呢！"他喝了一口水，镜片后的眼睛却传递着心照不宣的讯息，"峰会要持续半个月，那边签字的事情晚点我开个视频会议授权一下就好了。"
在确认房间内没有任何的监听设备后，韩枫肩膀的肌肉微微放松："那就麻烦戴总了。不过能不能透露下峰会的具体安排？我们也好提前准备材料。"同时用手指了指房门的方向，示意戴云峰很安全。
戴云峰也是知晓韩枫等人的存在，是那一位亲自让他安排好身份的，所以他也是很配合的和韩枫交流着。
戴云峰走到书桌前，故意弄出翻找文件的声响，同时压低声音："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室内讨论和视察成果展示，有些场次还是同时进行的。"他抽出一份彩色日程表，手指在几个日期上重点敲击，"需要特别注意的是第三天R国首相来访，今晚松井集团的晚宴，还有......"他的指甲在第十天的日程上划出一道痕迹，"这天X星公司要发布最新的新能源技术，据说是突破性的。"
韩枫快速记忆着这些时间节点，脑海中已经勾勒出行动框架。首相访问意味着安保升级，晚宴提供接触目标人物的机会，而X星的发布会，很可能就是基因技术的幌子。
"中途如果......我们需要离开呢？"韩枫斟酌着用词。
戴云峰推了推眼镜，声音恢复平常音量："提前跟我说就行，我好调整行程。"随即又压低嗓音，"我会安排合理的商务考察做掩护，给你们争取时间。"
"多谢戴总。"韩枫微微颔首，转身时余光扫过门缝，没有可疑的阴影。
离开2708房，韩枫没有立即乘电梯，而是沿着消防楼梯下到25层，再换乘电梯。这种反跟踪手法已经刻进骨髓，即使在没有明确威胁的情况下也本能执行。
电梯门在一楼打开，大厅的喧嚣扑面而来。韩枫刚迈出两步，耳朵就捕捉到右侧休息区传来的急促R国语。刚刚接待他们的太田武正和两个穿深色西装的男人交谈着什么，表情严肃。
韩枫放慢脚步，装作查看手机，准备打开翻译软件，耳朵却竖了起来。就在这时，太田武突然抬头，目光与他相遇。短暂的惊讶后，太田武点头致意，随即又和这两个人继续交谈了起来。
韩枫心头一紧，然后对着太田武回了一个微笑，便走出了酒店大堂。
韩枫刚踏出酒店旋转门，眼角余光就捕捉到街角一个熟悉的身影，纤细的轮廓，以及熟悉的背影，但还没等他聚焦视线，那人已经消失在汹涌的人潮中。
“是她吗？不可能这么巧吧......”
韩枫下意识想追上去，却被零的声音制止："你还当这里是华国呢？就算跟上去，你也听不懂对方说什么。"
"你有办法？"韩枫在心中问道，脚步不停，沿着那人消失的方向走去。
零沉默了几秒："找到了，语言模块，送你了。"
突如其来的胀痛感从太阳穴炸开，韩枫不得不扶住路边的电线杆。无数陌生的音节、语法规则、惯用表达如洪水般涌入意识，疼痛来得快去得也快，转眼间，周围嘈杂的R国语对话突然变得清晰可辨。
"......新款游戏机明天发售......"
"......晚上约会去哪吃饭......"
"......股价又跌了......"
韩枫眨了眨眼，这种瞬间掌握一门语言的感觉诡异又奇妙："这是什么黑科技？"
"基础语言包而已，"零的声音带着几分嫌弃，"以前觉得鸡肋，现在看还有点用。"
韩枫尝试用R国语对路边自动贩卖机说了句"你好"，发音标准得让他自己都惊讶。但当他试图融入街头人流收集信息时，很快就发现文化差异远非语言能弥补，R国人特有的社交距离、鞠躬礼仪、微妙的语气变化，都让他这个"外国人"显得格格不入。
“还是先回酒店吧。”韩枫叹了口气，准备回去等苏晚晚和柳萧然，顺便让他查一下穆筱筱是否还在R国，刚刚那个身影实在是太熟悉了。让他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转身时，韩枫注意到酒店侧门停下一辆黑色丰田世纪，车窗贴着深色膜。三个穿着西服的男子下车，中间那人袖口若隐若现的图案让他瞳孔微缩，那是一个三片交叠的枫叶图案，正是资料中牧野家的标志。
对方进入酒店前先一步回到大堂，韩枫则是在一边的便利店，掏出早就换好的R元，买了一杯咖啡后，才缓步走进酒店大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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