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正国双手撑在桌沿，眉头紧锁地盯着韩枫，对于他刚刚说的本次前往R国的人员名单，心里颇为震撼。
"柳萧然我能理解，"林正国沉声道，"毕竟来自古武世家，近身格斗就不用说了，枪械考核优秀，心理素质稳定。"他抬起头，眼中带着明显的疑惑，"但苏晚晚？她为什么在你的名单之中，她都不属于战斗人员序列，只是技术人员。"
韩枫站在投影的光影中，轮廓被蓝光勾勒得格外锋利。他没有立即回答，而是调出一段任务录像，屏幕上苏晚晚正十指如飞地操作着三块显示屏，短短三十秒内就突破了某国大使馆的防火墙。
"上次面对海外间谍攻击防火墙，她一个人瘫痪了对方整个监控系统。"韩枫暂停画面，"齐市的救援行动，她第一时间查到了对方的藏身之处和柳梦然被关押的地点。"又一段录像闪过，"更不用说......"
"这些我都知道。"林正国抬手打断，"苏晚晚的黑客技术确实出类拔萃，但R国不是普通任务。我们需要的是能在枪林弹雨中全身而退的人，不是躲在安全屋里的技术员。"
韩枫嘴角微扬，调出另一组数据："苏晚晚之前也参加了格斗技巧的训练，甚至有两次都胜过了其他的男队员。"他直视林正国的眼睛，"她或许不是铁塔那样的重装火力，也不是夜枭那种隐匿型战士，但她的自保能力，绰绰有余。"
房间陷入短暂的沉默。空调出风口发出细微的嗡鸣，投影仪的光束中能看到漂浮的尘埃。
"就算她有能力，"林正国依然没有转身，"为什么非得是她？龙渊有十几个技术专家，其中不乏战斗经验丰富的。"
随着房间内的投影被关闭，房间顿时暗了下来。韩枫走到林正国身旁，声音压低："因为她是唯一一个在龙渊数据库里几乎不存在记录的人。"
林正国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直了一瞬。
"之前您破格招她和我加入龙渊，跳过了常规的档案录入流程。"韩枫的目光落在远处苏晚晚的身上，"之后的所有任务，她的参与记录都被单独加密，权限等级比同级别成员高出两级。"
林正国终于转过头，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你怎么......"
"我猜的。"韩枫轻笑，"但看您的反应，我猜对了。"
林正国盯着韩枫看了几秒，突然摇头笑了："我当初的眼光果然没错，你这小子就是个怪物。"他走回桌前，看了看韩枫，"继续说。"
韩枫调出龙渊成员的数据库概览："常规龙渊队员，每人平均参与过7.3次跨国任务，这些数据虽然加密，但难保不会被某些国家的量子计算机破解。"他的指尖停在三个名字上，"而我、柳萧然、苏晚晚——我们三人的任务记录加起来不到五次，并且有两次都是直接我指挥的，不在任务序列内。保密程度就不用说了。"
"柳萧然刚通过选拔，档案几乎是空的；我是您特招的'关系户'，记录被特殊处理过；苏晚晚更是个'幽灵'。"韩枫双手撑在桌面上，"R国的情报系统再厉害，也很难从这三个人身上联想到龙渊。"
林正国沉默地听完，突然拿起内线电话："给我接情报分析处。"等待接通的间隙，他对韩枫道，"你清楚这次表面上是国资参加新能源峰会合作洽谈以及华国访问活动吧？"
韩枫点头："人员上的安排就交给您老了，我嘛就负责到R国整点小动静就好了。"
“你这小子，动静不要搞的太大，不然我也不好给你收尾。”话音刚落，电话那头传来接通的声音。
林正国正了正嗓音朝着电话那头说道："李处长，我要最近三年R国对我国商务代表团的所有监控评估。"
简单的对话后，林正国的眉头逐渐收缩，在得到听筒里传来模糊的应答声，林正国的眉头几乎拧成了川字。他挂断电话后，面色十分严肃的对着韩枫说道："确实和你说的一致，去年开始，R国确实在机场安装了新型生物识别系统，能通过步态分析识别特工人员。"
韩枫并不意外："所以我们才需要真正的'素人'。"
林正国突然笑了，那是一种猎人发现完美陷阱时的笑容："你小子连这个都考虑到了。"他站起身，拍了拍韩枫的肩膀，"那人选就这么定了。你负责通知他们，任务级别最高级，内部也要绝对保密。"
"明白。"韩枫收起资料，转身走向门口。
"韩枫。"林正国突然叫住他，"苏晚晚知道你对她的评价这么高吗？"
韩枫的手停在门把上，没有回头："她不需要知道。"
走出基地主楼，初秋的风已经带着丝丝凉意。韩枫掏出手机，在通讯录中找到柳萧然的名字。拨号前他停顿了片刻，目光落在远处正在格斗训练的铁塔和夜枭身上，那个彪形大汉正轻松放倒三个陪练，而夜枭也在人群中游刃有余，每经过一人，那人的脖子上就出现一道斩首的红色记号。
这次任务不带原本的小队成员确实冒险，但有些行动需要的不是火力，而是隐形。柳萧然作为古武世家，自然有不同的手段，苏晚晚的计算机技术，再加上自己的应变能力，这个组合或许能创造奇迹。
电话接通，柳萧然标志性的冷淡声音传来："怎么了。"
"你在哪？。"韩枫直接道，"我有事情找你。。"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在家，什么事情？"
"电话里不方便说。"韩枫拉开车门，声音低沉道，"晚上七点，到我家来。"
“好。”柳萧然说完，就将电话挂断，韩枫听着电话里的嘟嘟声，一阵无语：“这是什么人呐。”
车子驶离基地时，韩枫看了眼后视镜。林正国站在办公室的窗前，正目送他离开。两人隔空对视一眼，彼此心照不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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