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板上的吉他声还裹着落日余晖漫在风里,凌心蕊的脚步已跟着贺星辰拐进船舱走廊。暖黄的廊灯从头顶落下,将两人的影子叠在铺着地毯的地面上,身后顾星野指尖的旋律渐渐远了,而前方那扇紧闭的客房门后,正躺着让她挂心的人——方才在甲板上没说出口的惦念,此刻终于有了奔赴的方向。
凌心蕊哪会知道自己被八卦了,正跟着哥哥穿过船舱走廊,暖黄色的廊灯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走廊里能听见3远处餐厅传来的餐具碰撞声,偶尔有船员推着餐车经过,笑着和他们点头问好。
“就是这间了。”贺星辰停在一扇房门前,
他先轻轻敲了敲门:“恺乐!七七来看你了!”,等了片刻无人应答,这才从口袋里摸出房卡刷进门。
房间里拉着薄窗帘,光线有点暗。凌心蕊刚迈进门就看见林恺乐蜷在里侧的床上,被子裹得严严实实,脸色还透着点白,听见动静才慢慢睁开眼,看见她时,嘴角先弯了弯,露出点虎牙,然后半坐起来,声音有点哑:“七七怎么过来了,不是要在甲板上弹琴吗?”
凌心蕊一进房间就凑到床边,直接把手放到林恺乐额头上贴了贴,皱着眉问:“肚子还疼吗?拉不拉?”见他摇头,才松了口气,“等着,我去找晚柠问问游轮厨房里有没有米汤,或者我现在去熬一点。”
凌心蕊说着就要转身往外走,却被林恺乐轻轻拉住了手腕。他的掌心有些发烫,力道却很轻柔:“别忙了,我睡会儿就好。”他抬眼看向凌心蕊,虎牙在昏暗中若隐若现,“刚才……是不是在甲板上弹《芹菜》了?我好像听见了。”
凌心蕊惊讶地睁大眼睛:“你隔着这么远都能听见?”
林恺乐虚弱地笑了笑,声音带着些许得意:“你的吉他声,我隔着海都能认出来。”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她脸上,“可惜没听到现场……等晚上好了,你再单独弹给我听,好不好?”
贺星辰安静地站在门边,看着两人交握的手,嘴角微微上扬。他适时地开口:“我去问问,你们先聊。”说完便轻轻带上门离开了。
凌心蕊听他这么说,没有立刻答应,反而蹙着眉,将自己的双手用力搓了搓,直到掌心微微发热。她不由分说,轻轻掀开林恺乐被子的一角,将自己温热的手掌直接探了进去,准确地贴在他小腹上——掌心触及一片异常的凉意。
“都凉透了,不疼才怪。”她收回手,语气带着了然的嗔怪,转身从自己的随身背包里翻找起来,很快拿出个不大的热水袋,“这还是你之前看我痛经,跑三条街给我买的呢。”她捏着袋身晃了晃,“现在正好物尽其用!”
她利落地用客房的热水壶烧好水,仔细试过温度,才将热水袋灌好、拧紧。重新回到床边,她再次小心地掀开被角,将温暖的热水袋轻轻贴放在他冰凉的小腹上,又仔细地把被子四周掖紧,不留一丝缝隙,叮嘱道:“好好捂着,别乱动。等肚子暖和过来,抽着疼的感觉就能缓些了。”
林恺乐被热水袋熨帖得舒了口气,却忍不住轻笑:“这算不算物归原主?”他忽然想起什么,眉头微蹙,“你痛经的毛病最近还有没有犯?新加坡那边湿热,记得常备着红糖姜茶,别贪凉...”
“想得美!用完记得还给我!人家要带去新加坡的。”凌心蕊打断他,指尖轻轻按在热水袋上调整位置,“没事吃那么多草莓干嘛?比我还馋!要走的是我,又不是你!”
她语气里带着无奈的关切,“现在知道难受了吧?”
林恺乐感受着腹部的暖意,突然低声说:“因为……七七摘的草莓甜。”
凌心蕊的手一顿,心头最柔软的地方仿佛被这句话轻轻撞了一下。她垂下眼睫,掩饰着突然涌上的酸涩,指尖无意识地在热水袋表面画着圈,轻声说:“少来这套……下次再这样,我就把草莓全塞你嘴里,再打乐乐哥哥一顿!看你长不长记性!”
话音未落,她感到额头上传来一阵温热而柔软的触感。
林恺乐不知何时撑起了身,极快、极轻地将一个吻印在了她的额发间。那触碰一瞬即逝,如同蝴蝶掠过花瓣,却带着海风也吹不散的滚烫。
“知道了。”他迅速躺回去,声音低哑,耳根在暮色中红得透彻,“我会照顾好自己,不让凌小七的。”
那蜻蜓点水般的触碰,却像一颗投入心湖的石子,在她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额头上残留的温热感仿佛有了生命,一路灼烧到她的脸颊,甚至指尖都微微发麻。一个更大胆、更叛逆的念头野草般疯长——好想回吻他。不是额头,是那双近在咫尺、总是带着宠溺笑意的唇。这个疯狂的念头让她心跳如擂鼓,血液在耳膜里奔腾呼啸。
船舱里忽然安静得能听见彼此紊乱的呼吸声。凌心蕊猛地低下头,借着整理被角的动作掩饰内心的兵荒马乱,生怕晚上一秒,那个呼之欲出的冲动就会挣脱理智的束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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