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无锋刚跨过那道泛着蓝光的禁制，脚下的地面便突然泛起青黑色纹路，像是活物般顺着他的靴底攀爬而上。
与此同时，一股冰冷的力量如钢针般刺入识海，疼得他踉跄半步，额头瞬间冒出冷汗。
"好强的禁制！"他咬着牙稳住身形，目光扫过四周——原本云雾缭绕的后山禁地，此刻竟化作一片灰白空间，头顶悬浮着九盏青铜灯，灯芯跳动着幽绿火焰，将他的影子拉得扭曲如鬼。
更要命的是，那青黑纹路已顺着他的小腿缠上腰腹，每一丝都在抽离他体内的灵力，像是要把他榨成一具干尸。
"系统！"林无锋在心底低喝，意识沉入识海。
淡蓝色的系统界面立刻浮现在眼前，签到进度条上的"今日已签"字样泛着金光，下方的兑换栏里，"上古破禁镜（残）"正静静躺着，旁边标注着"需消耗5000点灵力值"。
他抿了抿唇。
这面镜子是他连续签到三十天的奖励，当时系统提示"可破万载禁制，然需以灵力为引"，而他如今体内的灵力值，刚好用完这5000点后，便会跌回宗师境三重——那是他花了三个月才从幻境反噬中恢复的修为。
"苏月还在等我。"林无锋想起昨日在药庐外，苏月为他包扎伤口时，眼尾那抹未褪的青痕——那是替他挡下长老的毒针时留下的。
他指尖重重按在"兑换"键上，识海顿时传来撕裂般的痛意，体内的灵力如决堤的洪水般被抽走，连丹田都泛起空洞的灼烧感。
"嗡——"
一面巴掌大的青铜镜从他掌心浮现，镜面蒙着一层灰垢，却在接触空气的瞬间迸发出刺目金光。
镜身震颤着脱离手掌，悬浮在他头顶三尺处，镜面倒映出的不是他的脸，而是那些正缠绕他的青黑纹路。
"破！"林无锋咬破舌尖，鲜血溅在镜面上。
青铜镜突然发出钟鸣般的清响，一道金色光刃从镜中射出，精准劈在最近的青黑纹路上。
那纹路先是剧烈收缩，接着"刺啦"一声裂成碎片，消散前竟发出类似野兽的呜咽。
禁地空间开始剧烈晃动，九盏青铜灯同时爆亮，幽绿火焰化作九道锁链，从四面八方缠向林无锋。
他额角青筋暴起，双手结出玄奥法印，青铜镜上的金光更盛，镜中隐隐浮现出一座古老祭坛的虚影。
那些锁链触及金光便发出嗤嗤声响，像是被浓硫酸腐蚀的棉线，眨眼间断成数截。
"原来这镜子的本体，是上古破禁坛的残片。"林无锋突然想起系统介绍里的只言片语，心中一喜。
他运转仅剩的灵力注入镜中，青铜镜瞬间膨胀至一人高，镜面映出的祭坛虚影变得清晰——坛上刻满的符文，竟与脚下青黑纹路的轨迹完全一致！
"以禁破禁！"林无锋大喝一声。
青铜镜中的祭坛虚影突然冲出镜面，与地面的青黑纹路重叠。
下一刻，整片灰白空间都发出玻璃碎裂般的脆响，九盏青铜灯同时熄灭，青黑纹路如退潮的海水般缩回地下，露出前方一条由青玉铺就的阶梯，阶梯尽头，一座半人高的黑色宝箱正静静立在光雾中。
林无锋踉跄着扶住膝盖，冷汗浸透了后背。
他能感觉到体内的灵力几乎被抽干，连抬手都在发抖，但目光却死死锁在那宝箱上——箱身布满锈迹，却有若隐若现的灵光流转，箱盖中央刻着一只衔尾蛇，蛇眼处嵌着两颗血玉，正随着他的靠近微微发烫。
"咔嗒。"
他颤抖的手指刚触到箱盖，锁扣便自动弹开。
宝箱开启的瞬间，一道赤金色流光直冲天际，照得整个禁地亮如白昼。
林无锋眯起眼，看清箱中物件的刹那，呼吸陡然一滞——那是一枚半透明的玉牌，表面流转着星河般的光泽，正面刻着"轮回"二字，背面则是一幅他无比熟悉的星图——与他怀中玉符上的星图分毫不差！
"这是......"他伸手将玉牌拿起，指尖刚触到玉面，一股庞大的信息便如潮水般涌入识海：上古轮回殿主信物，可掌轮回之力，可破天地桎梏......画面闪过时，他又看到了那卷在禁地深处无风自动的古卷，扉页上的"轮回"二字，竟与玉牌上的字迹完全重合！
"原来如此。"林无锋攥紧玉牌，掌心被玉牌边缘硌得生疼，却浑不在意。
他能感觉到玉牌中的力量正顺着手臂游走，原本干涸的丹田竟开始缓缓涌出灵力，虽然稀薄，却带着一种让他灵魂都为之震颤的纯净。
就在这时，禁地深处突然传来一声闷响，像是巨石滚落的轰鸣。
接着，地面开始轻微震动，远处的雾墙中传来类似兽类喘息的低吟，越靠越近。
林无锋猛地抬头，只见原本清澈的光雾不知何时变得浓稠如墨，雾中似乎有巨大的阴影在蠕动，带起的风卷着他的衣角，吹得玉牌上的星图泛起血色流光。
他握紧玉牌，另一只手悄悄按在青铜镜上。
虽然灵力尚未恢复，但此刻他眼中没有惧意，只有灼灼的光——这禁地深处的秘密，这突然出现的危险，不正是他要揭开的序幕吗？
当那道阴影的轮廓在雾中愈发清晰时，林无锋低头看向手中的玉牌，"轮回"二字正随着他的心跳微微发烫。
他轻笑一声，声音里带着破局者的笃定："来得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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