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电话,何景臣将手机随手扔在沙发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
他走到落地窗前,望着楼下川流不息的车流,眼神有些放空。
“深市……”他低声重复着这两个字。
管理层综合考虑?
把他调离京城,调离林深身边,还真是……一招简单直接的阳谋。
他闭上眼睛,揉了揉眉心。
何景臣闭着眼,感受着眉心处传来的细微胀痛。
就在这时,一个略带慵懒和戏谑的声音,带着压低了嗓音后特有的、属于上位者的矜持笑意,在安静的套房里响起:“呵……”
声音来自自己正对面的单人沙发上戴着耳机的男人。
何景臣猛地睁开眼,循声望去。
就见一个穿着深灰色衬衫的男人坐在那里,整个人靠在沙发上,交叠着双腿,手上正把玩着一个明显价值不菲的无线耳机。
刚才他一直戴着它,此刻才摘下来。男人容貌俊朗,眉眼间带着几分疏离的贵气,嘴角噙着一抹了然又带着点玩味的浅笑,正看着他。
何景臣被笑的有点恼羞成怒,抬手抢过耳机,一把砸桌子上。
“怎么?”男人微微挑眉,目光扫过被何景臣扔在沙发上的手机,看着他烦躁的样子,语气慢条斯理,调侃道,“看你这副样子,是面试碰了壁,还是你那放在心尖上多年、好不容易才找到的‘心上人’,又不搭理你了?”
何景臣看着眼前的男人,脸上闪过一丝被恼羞,但更多的是一种被看穿后的无力感。
这人,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何景臣重新瘫回沙发里,双臂张开搭在沙发靠背上,仰头望着装饰华丽的天花板,自嘲地扯了扯嘴角。
“琛哥,你这看热闹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
被称为“琛哥”的男人低低地又笑了一声,将手中的耳机轻轻放在一旁的茶几上,身体微微前倾,饶有兴致地追问:“所以,是哪一种?”
何景臣沉默了一会儿,胸腔里憋着的那股郁气几乎要顶到喉咙口。他猛地坐直身体,抓了抓头发,“人家说,去上班可以……”他几乎是咬着后槽牙,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但是,要把我发配‘边疆’呢。”
被叫做琛哥的男人一下就乐了,“边疆,边疆好啊,我搁那待了将近10年了,边疆姑娘可漂亮了,这男的也是一个个的大高个儿——”
大男孩一下就哀怨了,“琛哥……”
“好的,我闭嘴,你说,你说。”
真是的,现在的年轻人一点都不好玩,都经不起逗。
“深市!让我去深市!说什么熟悉两个月就过去!肯定是她那个男朋友搞的鬼!怕我留在京城碍了他的眼!”
何景臣说的咬牙切齿,“那男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也不知道用的什么手段把人给骗到手的。”
对面,被何景臣称为琛哥的男人,依旧维持着那副闲适的姿态,翘着的二郎腿甚至轻轻晃了晃。他双手交叠放在膝盖上,交叉的十指紧扣,又松开。
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一瞬间心里感觉有点复杂。
哎,造孽啊……
这辈子就带了两个“弟子”,这一个两个的,怎么就都热衷于撬别人墙角。
大弟子是他表弟,成功了,都快结婚了。
现在轮到这这个“二弟子,”了,但是这个吧,看样子道行还不够啊……
就见一次面儿,就把何景臣气的半死,对方那个男朋友,肯定不是什么简单货色。
这傻小子,怕是要撞南墙了。
“小伙儿啊”兴致勃勃的开始出馊主意,“追女孩子嘛,就跟狗吃肉一样,你就主打一个不要脸就对了,谁更不要脸,这肉就是谁吃。”
“我有个表弟,人家就是看上了发小的女朋友,你猜怎么着?”
“怎么着?”
何景臣坐直了身子。
他知道琛哥有个神秘的表弟,混政治圈子的,据说特别缺德黑心肝。
可惜一直在国外,没机会见识见识。
“人家才用了几个月,主打一个对女的死缠烂打,对男的各种挖坑撬墙角……”
“然后呢。”
“然后女朋友就归他了,人家啊,都快结婚了。”
“至于那个前男友,早就不知道哪个犄角旮旯去了。”
琛哥不紧不慢的诉说自己表弟的丰功伟绩。
何景臣看着他,眼神越来越复杂。
心想幸好,幸好。
幸好琛哥心里已经有人了。
然后我脑袋上就挨了一巴掌。
“臭小子,想什么呢?哥好心教你怎么撩妹儿,你那是啥破眼神?”
何景臣摸着被拍的后脑勺,赶紧收起脸上那点腹诽,摆出虚心受教的表情:“没有没有,琛哥,我哪敢啊!我这不是在认真听,跟您虚心学习呢嘛!您说,我听着!”
薛琛这才满意地收回手,重新靠回沙发里,翘起二郎腿,摆出一副情感大师的派头,开始总结陈词:
“总之呢,追女孩子,甭管她多优秀多难搞,总结起来就几点。”他伸出手指,“第一,脸皮得够厚,豁得出去,死缠烂打那是基本操作,温水煮青蛙,你得多在人面前晃悠,让她习惯你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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