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林父顾不上理会陈夫人,慌忙披上外袍,脚下生风般,跑到库房一一查看。
只见公中的三个库房,他的两个私库,还有银窖里的十几万两白银,居然全都不翼而飞,空无一物。
“没了,都没了!”
林父忍不住踉跄着后退几步,几十年辛辛苦苦,才攒下的家业,一朝化为乌有。
林父心中一片拔凉。
他一介寒门书生,一步步走到今天,才积攒下这一摊家业,他容易吗?
呜呜呜,到底是哪个兔崽子干的?
就在林父伤心欲绝,想要指挥管家去报官之时,管家却附在他身侧,耳语了几句。
林父登时面色巨变,不敢置信道,“真的?夫人她……”
管家点点头,语气坚定。
“是的,哥,夫人说了十几个名字呢。
而且,她确实是被……被一个看不见身形的野鬼给打了,那鬼还说话了呢……”
说到这里,管家眼里也带了丝恐惧,“她说她是来向夫人讨命的,以后还会再来的。”
林父脑子嗡嗡作响,这么说来,压根没有什么贼,只有冤魂讨债。
他所有的家业,都是被那鬼“偷”走的,而那鬼之所以报复他,全都拜他那位好夫人所赐。
林父忙一把拉住管家的手。
“阿成,不能报关,官府若是来查,非但查不到窃贼,还有可能会查到陈氏身上。
那时,陈氏她若是狗急跳墙,把我也咬上一口,恐怕我不但会仕途不保,命也保不住呀。
没事的,银子没了还能赚,只要有云氏在,我就能再攒出一份家业。”
这位管家是林父家乡的表弟。
两人从小光着屁股一起长大,对林父忠心耿耿,是他的心腹和左膀右臂。
管家闻言,面露难色,欲言又止。
林父看到后,心里又是一突,声音都有些焦急变调:
“怎么了?又出什么事了?”
管家的声音细如蚊蝇,“哥,那云氏死了,被火烧死了。”
“怎么会死了?别人都没事,怎么单单就她死了?”
林父心疼的直抽抽,他的摇钱树啊,没了。
管家解释道:
“那个,自从哥你不再去云氏那里后,她就被夫人驱赶到一处偏僻的院落。
那院里就她一个,也没个人服侍。
冬天冷,她那里没有炭火取暖,就自己捡了不少树枝,烧火取暖。
可能就是因为树枝太多的缘故,烧起来火势太大,没逃出来,等发现时,人都烧焦了。”
林父气的直喘粗气。
“陈氏,又是陈氏!我不是告诉过她,要善待云氏的吗?她明明知道我还要用到云家。”
管家腹诽,他表哥真是小看了女人的嫉妒心。
暴怒中的林父,气的面色铁青。
他直奔妻子的院子,将缩在床上,正瑟瑟发抖的妻子拉了出来,狠狠扇了几个大巴掌。
本就浑身是伤,精神已接近崩溃的陈夫人,直接被扇晕了过去,倒是不用再发抖了。
林父面色冰冷,叮嘱管家道:
“夫人病重,需要休养,以后府中事务,暂时交给李姨娘打理,别来烦夫人。”
管家秒懂,这是把陈夫人禁足了。
“是,老爷。”
今日难得沐休。
天亮后,林父正在书房,查看铺子收益。
看能不能先挪用一些银子过来,支撑府里开销,便看到管家一脸焦急的推门进来。
“老爷,不好了,三小姐在大门口……”
林父眉头紧皱,不满道:
“她回来干什么?让下人把他们的嘴管好,别把云姨娘的事说漏了。”
管家忙摇头。
“不是的,是三小姐把所有的陪房都五花大绑,带到了大门口。
现在,她正一项项公布他们贪墨的银两。”
林父面色巨变,猛然起身。
慌乱间, 他的胳膊碰倒了案上的砚台,黑色的墨汁瞬间将青色的袍子染黑。
林父气的脑瓜子疼。
他急匆匆回卧室换了身衣服后,就向大门奔去。
这个老三,今天是胆子肥了不成?
这样闹腾,就不担心牵连到她的姨娘?还是说,她听说了什么?
林父心中惊疑不定。
此时,林府外正聚集着很多看热闹的百姓。
众人纷纷咋舌。
一个胖乎乎的大婶惊呼:
“我的乖乖,这林家也太不讲究了。
送的陪房都没给人家身契,这是送陪房呢,还是想要控制出嫁女?”
她身侧,一个头发花白的妇人,一脸了然。
“还用猜?这不就是趁机控制庶女,把庶女的嫁妆铺子据为己有吗?
听听,才一年多,这些管事掌柜的,就贪墨了人家上万两银子。
就问他们有那个胆子吗?还不都是这位陈夫人背后操纵的?”
陈夫人面甜心苦,从闺中时,就在用心的经营名声。
在外人眼中,她是位大度和善的主母。
没想到,私下里,她竟然会贪墨庶女嫁妆。
混乱之际,林夕月安排的人,也趁机上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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