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此一役,许阳在蓉城市局刑侦支队的威信彻底树立。他不仅有能力,更有胸怀和远见。支队上下,无论是年轻的科技骨干,还是经验丰富的老刑警,都真正从心底里接纳并信服了这位年轻的领路人。
周末,马昆城专门挑了一天自己不用恪守警察条例条令约了已经退居二线的前支队长姜和平喝酒。两个老伙计坐在一家常去的小馆子里,几杯酒下肚,话匣子就打开了。
“怎么样,老伙计?”姜和平笑眯眯地给马昆城倒满酒,“我之前就说,许阳这小子,是块好料吧?把你这头倔驴都给捋顺了。”
马昆城难得地没有反驳,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脸上带着复杂的笑意,摇了摇头:“老了,差点就成了支队进步的绊脚石。现在想想,当初那些别扭劲,真是……丢人丢到家去了。”说完这句话,马昆城端起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而后语气带着几分认同的意味指了指姜和平说道,“还是你这老家伙眼光毒。”
姜和平摆了摆手,神色突然变得认真起来,“不是你老了,是这个时代跑得太快。还记得咱们当年,靠的是脚底板磨出来的经验,是跟犯罪分子斗智斗勇熬出来的直觉,这些都是宝贝。如果把刑侦事业形容成一棵树的话,那咱们就是根。但是光有根不行,参天大树会随着时间长出新叶子,他们得能跟得上阳光照耀。许阳啊,他就是那个帮咱们把根扎得更深,把枝叶引向阳光的人。把支队交给他,我是一百个放心。有你在旁边帮衬着,守着咱们的根,我就更放心了。”
马昆城在听到姜和平的话语,心里叹了一口气,他深知自己已经逐渐在被刑侦事业淘汰,但是现在支队里能堪当大任的苗子还是太少了,他不甘心在这个时候离开支队。
姜和平笑眯眯的看着马昆城,从对方的表情里面,他已经看出了些许不同寻常的味道,只见他语气温和又带着几分劝解,“老马,咱们都这个岁数了,既然支队在许阳的带领下,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那咱们是不是可以适时的松手了。”
“怎么可能!”马昆城立马出声反驳道,“你也知道支队的情况,上级领导打乱了咱们支队原有的架构,有很多办案经验丰富的警员都被下放到了其他区县去,你看看现在咱们支队里面,除了三大队还有一些老同志和骨干成员以外,剩下的都是一些小年轻。”
姜和平在马昆城说完以后,似乎明白了对方的郁结和担忧,只见他沉吟片刻后似乎找到了措辞来说服马昆城,他语气带着些许怀念出声问道,“老马,你说咱们年轻那会儿办这些案子的处境跟现在有得比吗?”
马昆城立马摇头说道,“这根本就没有可比性,咱们那会儿什么都没有,唯一能依靠的就是人。这些科技的东西换到以前更是不敢想。”
“对啊。”姜和平认同的点了点头,随即拿起面前的筷子夹了一粒盐酥花生米就了一口酒以后说道,“老马,咱们当时那么难都熬过来了,你说说,现在刑侦里面还能什么问题是你要担忧的,既然许阳能够让所有人信服,你的定位就可以适当的转变一下。”
马昆城一下愣住了,不断回味着姜和平的这番话。
是啊,当时他们那么难,都能破获这些大案要案,凭什么他马昆城要觉得支队离了自己就会像是无头苍蝇一般。
过了几秒钟,马昆城似乎想通了其中的关键,脸上的郁结也一扫而空。
姜和平的这番话,如同醍醐灌顶,让马昆城心中最后一丝迷茫和失落也烟消云散。他找到了自己在新支队中无可替代的位置——传承者与守护者。
姜和平看向马昆城,他知道马昆城现在已经不再执着于支队未来的路该如何走了,他的脸上带着些许得意的表情,随后举起酒杯示意马昆城,“老马,还记得四年前从许阳进入支队的时候,我就觉得他身上有一股劲儿,现在看来当年我的眼光确实不错。”
马昆城在重新找到自己的定位以后,此时心情似乎不错竟没有反驳姜和平的话语,反而举起面前的酒杯和姜和平碰在一起。
第二天,马昆城把程勇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他给程勇泡了杯茶,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声音带着罕见的温和:“小勇,之前……师傅有些地方,做得不对。太固执,差点害了你,也差点耽误了大事。”
程勇连忙摆手:“师傅,您千万别这么说!没有您打下的基础,没有您后来顶住压力支持,案子破不了这么漂亮。您永远是我师傅!”
马昆城欣慰地笑了笑,语重心长:“以后,要多跟许支学。他脑子里装的东西,是我们这些老家伙不具备的,是未来。但是,”他话锋一转,眼神重新变得锐利,“咱们刑警骨子里这股子不服输的劲头,这股子为了破案可以几天几夜不合眼的拼劲,还有对脚下这片土地、对老百姓那份最朴素的责任心,不能丢!这是咱们的根,是魂,任何时候都不能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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