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约曼哈顿的深秋，雨冷飕飕的，空气里一股金属混着油墨的怪味。
全球商业论坛的水晶灯亮得刺眼，光打在陈阳手里的修鞋刀上，碎成一片片光斑。
这把刀跟了他二十年，这会儿和背上婴儿背带的红绳好像有了感应 —— 那红绳是他妈临终前硬撑着编的，
正兜着七个月大的念初。
小家伙后颈的蝴蝶胎记在光影里忽明忽暗，和地脉导航仪的蓝光叠在一起，
直接投出微型护雨社区的 3D 画面，
就跟昨晚在桥洞底下讲的睡前故事似的，活生生从空气里冒出来了。
主持人喊：“下面有请护雨科技 CEO，陈阳先生！”
那声音机械得很，像齿轮卡在一起，陈阳鼻子里突然就窜出永动会总部那股冷腥味儿。
他下意识紧了紧背带，念初倒好，突然咯咯笑起来，小肉手一把抓住他胸前晃悠的修鞋刀挂坠。
聚光灯 “唰” 地打过来，念初后颈的蝴蝶胎记亮得跟珍珠似的，
一下子就撞进他心里，和他妈别在记账本上的蝴蝶发卡勾在了一块儿。
演讲台的全息屏刚显出护雨社区那棵老槐树，第一排就 “哐当” 一声。
华尔街投资人罗杰斯转着袖口的齿轮袖扣，眼神跟扫描仪似的上下打量他：“陈先生，
您这商业计划书可真敢写啊，修鞋摊和科技公司都能划等号？
您这想法，该说您是浪漫派，还是玩商业诈骗呢？”
陈阳手指动了动，修鞋刀在手里划出三十七道银光。
刀柄敲在背带金属扣上的声音，正好和地脉导航仪的嗡鸣声合上了拍子。
“罗杰斯先生，” 他把修鞋刀一横，刀刃映出对方袖扣上的永动会标志，“二十年前的雨夜，您还记得吗？”
刀身突然投出立体画面：桥洞下煤油灯晃悠，他爸妈的银针在破鞋底来回穿梭，
“三把修鞋刀、半罐槐花蜜，还有我妈教客人记账的法子 ——”
画面突然停在念初笑出的小梨涡上，“这就是护雨便民点最开始的样子。”
全息屏 “唰” 地换成直播画面：七十二岁的王大爷戴着老花镜，正用修鞋刀给独居老人手机刻防滑纹；
坐轮椅的林诗雨编着红绳背带，每道纹路里藏着地脉波谱的加密信息。
罗杰斯看得直咽口水，念初却兴奋得直蹬腿，
小脚丫在老槐树投影上踩出个透明脚印，全场都笑出了声。
等陈阳点开护雨社区的笑脸墙，念初的蝴蝶胎记突然绿莹莹地发光。
背带的红绳 “咻” 地散开，在空中拼出七叔公古籍里的 “地脉商业图”。
每个老人的笑脸旁边都连着公益节点，数据链通到了世界各地：李奶奶教非洲孩子编红绳的视频、
张爷爷给南极科考站设计的防滑鞋垫 3D 模型，全是用修鞋刀刻出来的暖心故事。
“看，这是李奶奶，”
陈阳用修鞋刀点了点屏幕，“她在咱们修鞋铺学会用智能手机，现在每周三次，”
画面跳到撒哈拉沙漠的傍晚，白发老太太正对着镜头讲，
“教孩子们从槐树年轮里看气候变化。”
东京来的企业家 “腾” 地站起来，举起手机 —— 手机上刻着修鞋刀图案，袖口老槐树刺绣泛着柔光：“陈先生，
您这商业模式根本没把赚钱放第一位，怎么说服投资人？”
念初好像听懂了，抓着修鞋刀使劲晃。
刀柄和手机一震，会场天花板上立刻投出南极冰原的护雨基站。
陈阳望着远处的 3D 画面，声音变得沙哑：“赚钱？
我爸在矿洞岩壁刻的防滑纹，救了多少人的命。”
他盯着提问的人，修鞋刀映出对方的表情，
“人心的温度，能用账本算出来吗？”
罗杰斯 “啪” 地拍桌子：“胡说！商业就得像齿轮一样精准，哪能讲感情！”
话没说完，念初 “哇” 地大哭起来。
陈阳手里的修鞋刀 “当啷” 掉地上，全息屏自动换成护雨小学的课堂：虎娃正用修鞋刀雕双生蝶，
地脉波谱随着哭声在空中织成光网。
陈阳弯腰捡起刀，刀刃映着女儿带泪的小脸：“听见没？
这哭声可不简单，是地脉密钥在提醒咱们商业该是啥样。”
他走到台前，修鞋刀指着老槐树：“咱们用修鞋匠的功夫，去补社会的窟窿；
用红绳的韧劲儿，把需要温暖的地方都串起来 —— 这，
就是护雨科技的生意经！”
罗杰斯袖口的齿轮袖扣 “咔嚓” 裂开，念初的蝴蝶胎记和陈阳后颈的胎记一起发光，
会场四面八方的光点聚过来，拼出全球护雨用户的信任数据图。
“罗杰斯先生，” 陈阳看着对方煞白的脸，修鞋刀在手里转出双生蝶的影子，
“您算钱靠齿轮，我们，” 他亲了亲念初的额头，“靠的是传了百年的修鞋匠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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