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叶对此似乎已经习以为常,神色平静。
但荒书哪能咽下这口气,冲着沅的背影大吼一声:
“你给我站住!”
便气冲冲地追了下去,楼道里回荡着两人的脚步声和荒书愤怒的叫骂声。
楼道里,荒书怒火中烧,脚下步子愈发急促,一边追一边吼:“死鸡贼,有种别跑!我今天非撕破你那嘴皮不可!”
沅像只猴子,在狭窄的楼道间左躲右闪,丝毫没有要停下的意思,还不忘回头挑衅:“臭疯狗,有本事追上我再说!就你还想抓住我?做你的春秋大梦吧!”
荒书满脸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二话不说就朝沅扑过去。
沅灵活一闪,荒书扑了个空,差点摔了个狗吃屎。
“你别太过分!”荒书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道,“拿庭叶开玩笑,你是不是活腻歪了!”
沅却不以为然,嬉皮笑脸地回应:“哟,心疼啦?我不过是实话实说,怎么就急眼了?”
两人的动静实在太大,成功吵到了窝在房间里的拾停。
拾停睡眼惺忪地打开门查看情况,瞧见荒书满脸怒容地追着沅,而沅还一脸嬉笑,无奈地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嘟囔着:“这俩人又闹起来了。”然后便倚在门框上,抱着胳膊,准备看这场闹剧如何收场。
荒书到底体力更胜一筹,几轮追逐下来,眼瞅着就要抓住沅。
沅心里一慌,脚下步伐乱了节奏,慌不择路间,不小心被楼梯间不知谁乱放的杂物绊倒,整个人向前扑了出去,
“砰”的一声摔在地上,扬起一片灰尘。
荒书见此,原本的愤怒瞬间变成了担忧,瞳孔骤缩,脸上满是紧张。他几步冲上前,单膝跪地查看:“你没事吧?摔哪了?疼不疼?”说着便伸手想去扶起沅。
沅揉着摔疼的膝盖,疼得龇牙咧嘴,可心里却暗自得意,觉得自己成功气到了荒书,嘴上还逞强:“要你管!少假惺惺的,我死不了。”尽管疼得厉害,还是梗着脖子,不肯服软。
荒书看着沅嘴硬的模样,又好气又好笑,伸手想拉他起来,却被沅一把拍开。
荒书也不恼,索性坐在旁边,喘着粗气说:“行了,别闹了,刚才那话太过分,以后别这么说了。”
沅白了他一眼,哼道:“你不也总爱开些没边的玩笑,就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两人正拌嘴,拾停慢悠悠地走了过来,看着坐在地上灰头土脸的两人,调侃道:“你们俩这是演的哪出?我都被你们吵醒了。”
荒书有些尴尬地挠挠头,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对拾停说:“不好意思啊,吵到你了,沅这小子太气人。”
沅一听这话可不乐意了,瞬间跳起来嚷嚷:“明明是你先招惹我的,还怪我!”
可刚喊完,突然“哎哟”一声,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赶忙捂着膝盖。他弯下腰,把裤腿缓缓挽上去,只见膝盖擦破了一大块皮,血肉模糊的,还流了不少血。
瞧见沅膝盖处的伤口,荒书脸上的嬉笑刹那间隐去。他疾步上前蹲下,凑近查看伤势,自责道:“都怪我,刚不该追得那般急切。”
言罢,不顾沅的推搡挣扎,一把将其胳膊架在自己肩头,半搀半扶着往屋内走去,沉声道:“走,先给你治伤。”
回至屋内,荒书熟稔地翻找出医药箱,从中取出金疮药、纱布与银针。他先以温水洗净伤口,再用银针挑去伤口处的杂物,手法利落又不失轻柔。
每一下动作,都引得沅疼得倒抽凉气,嘴里嘟囔着:“轻点,你是想疼死我是吗!我看你是故意的!”
荒书一边轻吹伤口,一边低声安抚:“莫要乱动,忍一忍便好。”
拾停慢悠悠跟进来,倚在门框旁瞧着这一幕,不禁轻笑摇头:“你二人平日里吵吵闹闹,到了要紧关头,却又相互记挂。”
荒书与沅闻言,对视一眼,旋即别过头去,面上悄然浮起一抹红晕。
伤口处理妥当后,屋内暂时安静了下来。
荒书坐在一旁,目光落在裹好纱布的沅身上,犹豫片刻,他还是开了口:“沅,今日之事是我先起的头,言语多有冒犯,对不住了。”说罢,歉疚地看向沅,眼神里满是真诚。
沅撇撇嘴,神色缓和了不少,摆了摆手道:“罢了罢了,我也不是什么小气之人,刚刚那些话也有失分寸,你别往心里去。”
拾停在一旁瞧着,不禁打趣道:“你俩呀,刚刚还闹得不可开交,现在又和好了。依我看,要是比谁更能折腾,沅兄更厉害一点,这一路跑跳,受伤了还嘴硬。”
荒书一听可不愿意了,眼睛一瞪,转头又和沅骂骂咧咧起来:“他厉害?我看你是没见识过我的本事!沅,你倒是说说,你哪点比我强?”
沅也不甘示弱,挺直腰杆,回怼道:“怎么?不服气?咱俩比划比划,到时候可别哭鼻子!”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刚才还和缓的气氛又热闹了起来,拾停看着这场景,在一旁笑得前仰后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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