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叶一路紧紧抱着荒书,回到了他们的居所。
踏入房间后,他轻轻将荒书安置在榻上,动作虽轻柔,可周身散发的低气压却让空气都冷了几分。
荒书看着庭叶紧绷的下颌与冷凝的眉眼,满心疑惑与担忧,可又被这股莫名的气场震慑,张了张嘴,终究没敢出声询问。
庭叶默默拿起药瓶与纱布,动作熟练却又透着几分急躁,小心翼翼地为荒书处理伤口。
上药水时,荒书微微瑟缩了一下,庭叶的手顿了顿,却依旧没有言语,很快又继续手上的动作。
整个房间安静得只能听见药瓶晃动的声音和两人微弱的呼吸声。
上完药,庭叶没做片刻停留,起身大步走出了房间,径直回到自己屋内。
刚走到床边,他便猛地捂住嘴,一口鲜血不受控制地吐了出来,溅落在地面,触目惊心。他的灵力在方才激烈的打斗中被强制过度消耗,如今越来越弱,只觉眼前阵阵发黑,四肢也绵软无力。他深知,这次受伤极重,怕是要修养很久才能恢复。
恰在此时,沅匆匆赶来,一进门便看到这骇人的场景,心疼得眼眶瞬间红了。他急忙跑过去,端来水盆,拿起布巾,一点点轻柔地擦拭着庭叶嘴角和地面的血迹。
“沅,别告诉荒书我受了重伤,一个字都别透露。”庭叶气息微弱,却强撑着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
沅望着他苍白如纸的面容,眼眶中蓄满了泪水,重重地点点头,哽咽着回应:“好,我一定不说。”
沅又轻手轻脚地来到荒书的房间,平常他总是一副嘻嘻哈哈、爱打趣的模样,可此刻看到荒书遍体鳞伤,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原本上扬的嘴角瞬间垮了下来,眉头紧紧皱成一个“川”字,心里竟泛起丝丝缕缕的疼痛。
荒书抬起头,恰好对上沅满是心疼的目光,瞧见他微微泛红的眼眶,不禁觉得有些好笑,调侃道:“哟,沅,你这是怎么了?莫不是看我这般惨样,心疼得要落泪了?”
沅一听,瞬间炸毛,嘴硬地反驳:“呸呸呸,谁心疼你了!我不过是见你这副狼狈样,实在有碍观瞻,影响这屋里的景致。”话虽这么说,可语气里的关切怎么也藏不住,紧接着又道:“你也是,平日里看着机灵,怎么就把自己弄成这样,也不知道多小心些!”
荒书听了沅的话,嘴角微微上扬,扯出一个略显虚弱却又带着几分狡黠的笑容:“鸡贼,你就别嘴硬了,我还能不清楚你?嘴上说得凶,心里指不定多担心我呢。”
沅的脸一下子红到了耳根,像是被人戳穿了心底最隐秘的心思,有些恼羞成怒地别过头去:“你可少自作多情了,我不过是怕你死了,这地方少了个能陪我解闷的人罢了。”说着,他又不自觉地看向荒书身上那些触目惊心的伤口,眼神里闪过一丝不忍,“疯狗,下次可别这么莽撞了,真要有个三长两短,看庭叶那架势,非得把天都给掀了。”
荒书轻轻叹了口气,脸上流露出一抹温柔:“庭叶……他这次为了我,也不知道受了多重的伤。”
提及庭叶,荒书的眼神里满是担忧与牵挂。
沅听了,微微一怔,想到庭叶那惨状,心里一酸,却还是强装镇定:“他能有什么事,你就别操心他了,先顾好自己吧。”
可说完这句话,沅的心里却泛起一阵复杂的情绪,他明白,庭叶和荒书之间的感情,早已深到无法割舍,而自己,似乎也在不知不觉中,对这两人有了难以言说的牵挂。
想到这里,沅轻咳一声,试图掩盖内心的慌乱,转身拿起桌上的药碗,端到荒书面前,嘟囔道:“快把药喝了,喝了才能好得快。”
荒书看着那黑乎乎的药汁,眉头微微皱起,露出一丝为难之色:“这药看着就苦,能不能不喝啊?”
沅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良药苦口,你以为我愿意费这功夫给你端药?不喝药,伤口怎么好,难不成你想一直这么躺着?”
荒书无奈,只好伸手接过药碗,刚放到嘴边,又停了下来,眼巴巴地望着沅:“鸡贼,你就没带点蜜饯啥的?这药实在太苦了。”
沅被他这副模样逗得差点笑出声,却还是板着脸说:“就你事儿多,等着,我去给你找找。”
说完,便匆匆走出房间。
不一会儿,沅拿着一小包蜜饯跑了回来,看着荒书把药喝完,立马递上蜜饯:“快含着,别嚷嚷苦了。”
荒书接过蜜饯,放进嘴里,脸上露出满足的神情:“沅,感觉你还挺好的,就知道我受不了这苦味。”
沅撇撇嘴:“行了,少贫嘴,赶紧养伤,等你好了,有的是事儿等着你呢。”
荒书含着蜜饯,腮帮子一鼓一鼓的,含糊不清地问:“沅,庭叶去哪了?从回来就见他脸色不好,上完药就走了,怪让人担心的。”
沅刚一张嘴,“养伤”两个字差点脱口而出,猛地回过神,忙不迭改口:“他在楼下招待客人呢,估计一时半会儿忙不完。”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