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永玉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步摇的金属尖端狠狠刮过她的头皮，带来一阵尖锐的刺痛。她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却强忍着没有发出更大的声音。
“凤驾要正，歪了，就成了落魄的野鸡，失了我大明的体面。”赵嘉瑶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满意的冷笑，她端详着自己“修正”过的发髻，仿佛在欣赏一件完美的艺术品。“你说对吗，永玉格格？”
就在这时，一阵缓慢而富有节奏感的敲门声从门外传来。
赵嘉瑶脸上的冷笑还未完全褪去，便化作了一丝恰到好处的惊讶。朱简玺则像是找到了救星，紧绷的肩膀瞬间垮了下来。
“母后何必为难一个小姑娘？”郑清璿缓步走了进来朝着皇后深深一鞠。
赵嘉瑶的目光缓和了些，缓缓转向门口的郑清璿。“你这驸马当真无礼，本宫在这教育儿媳你也要来插一脚。”
郑清璿像是没听出话里的刺，脸上依旧挂着温婉的笑意。缓步走到朱简玺的身边用手肘碰了碰朱简玺的胳膊仿佛在说：“姐夫我来的是不是时候？”，他再次行礼，“母后，太子，若是这永玉在母后这儿暂时用不上了，儿臣过会有场演讲用得到，母后可否割爱？”
赵嘉瑶脸上的嘲弄淡了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居高临下的宽宏。她轻哼一声，挥了挥手，像是驱赶一只苍蝇：“也罢。既然驸马有正事要办，本宫也不是不通情理的人。”
待到郑清璿带着永玉和朱简玺走远了些，一行人才敢开口说话。率先开口打破沉默的是郑清璿，他就像川剧变脸一样先瞥了永玉一眼随后看向朱简玺，“小叔子，这母后是吃火药了？前两天还不这样嘛。”
朱简玺重重地叹了口气，眉宇间尽是烦躁与无力。“还能为什么？无非就是宫内这些琐事呗，永玉自随我从朝鲜回来就一直蹦蹦跳跳要出宫，结果被母后抓了个正着。”他说着，目光不由自主地飘向了始终沉默不语的永玉。
只见永玉她垂着眼帘，脸色比方才还要苍白几分，细密的睫毛微微颤抖着，像一只受了惊吓的蝶。
郑清璿见状，心中暗自摇头。他轻咳一声，打破了这份压抑的沉寂："永玉姑娘，方才母后那番话你可别往心里去。她老人家就是这个脾气，刀子嘴豆腐心。"
永玉闻言，缓缓抬起头来，那双原本灵动的眼眸此刻显得有些空洞。她勉强扯了扯嘴角，声音轻得像羽毛："驸马爷说笑了，臣女哪敢有什么想法。"
朱简玺见状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问起郑清璿为何到此：“姐夫，平常这个时候你不是在议会大楼么?要不就是在家里和姐姐在一起，怎么有时间进宫来找我了？”
郑清璿摆了摆手，脸色有些无奈，“还不是你这小子给我闹的，这永玉的事大明处理不好，东北最少要填十万人进去，”说着郑清璿弹了一下朱简玺的脑袋，“北边的几位清廷王爷已经来书请降了，你说这是谁的功劳？”
朱简玺被弹得一愣，下意识地摸了摸脑袋，随即反应过来郑清璿话里的意思。他的脸色瞬间变得复杂起来，既有些得意，又有些不安。
“姐夫，你这话就过分了，”朱简玺嘟囔着，“这人要走，鸟要飞，怎么拦也拦不住嘛。要我说母后就不该这么严。”
郑清璿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玩味的光芒。他停下脚步上下打量了一番朱简玺又瞥了一眼躲在他后面的永玉，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哦？就这么简单？我可告诉你小子别和我搞什么未婚先孕，这事惹到你姐姐那我可保不住你。"
朱简玺的脸“唰”地一下涨得通红，像是被人当众扒了裤子，结结巴巴地反驳：“姐、姐夫！你胡说八道些什么！我……我跟永玉清清白白的，你少在这儿败坏人家姑娘的名声！”
他嘴上硬气，眼神却心虚地四下乱瞟，根本不敢去看郑清璿那双仿佛能洞穿一切的眼睛。
“哼，你最好是清清白白。”郑清璿哼了一声，“你认为母后今日为何生气？若真是要出宫让你和永玉出去便是，想骗你姐夫我你还是嫩了点。”
朱简玺被说得哑口无言，脸上的红晕越发明显。他张了张嘴，想要辩解什么，却发现自己竟然找不出合适的话来反驳。
永玉在一旁听着二人的对话，心中五味杂陈。她咬了咬下唇，鼓起勇气开口道："驸马爷，此事与殿下无关，都是臣女一时任性，才惹得皇后娘娘生气。若是真要怪罪，就怪臣女一人便是。"
"永玉！"朱简玺猛地转身，眼中闪过一丝急切，"这事怎么能全是你的错？明明是我……"
"明明是你什么？"郑清璿似笑非笑地看着朱简玺，"继续说下去啊。"
朱简玺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只能恶狠狠地瞪了郑清璿一眼。
郑清璿上前一步，几乎是贴着朱简玺的耳朵，声音压得极低，“今日早上，太医院那边来消息了，你小子猜猜说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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